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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金在外面流浪了三年多，还是疫情最严重的三年，到哪而都需要扫码验证身份，因此刘金练就了一身躲避追查的本事，要找到他可太不容易了。
刘金像一只变色龙隐入城市，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对张昆再次进行了审问，也没有太多进展，他坚称不认识刘金，连见都没见过，根本不知道刘金这个人的任何信息。
对于家里那桶汽油，张昆承认是他从修车店老板那里偷偷买的，目的是制造舆论威胁乔丽娟和乔欣然。他打算开现场直播控诉乔欣然，拆迁分了十几套房子，却把亲生父亲赶出家门不管不顾，为了制造噱头博取网络关注度，他打算在直播中把汽油浇到自己身上引燃，带节奏让网友网暴乔欣然，让乔欣然名誉扫地。
“我买汽油是要烧自己，我哪敢杀人啊，我要有那胆子房子早就到手了，何至于到现在还无家可归。警察同志，自杀不犯法吧？”张昆说得理直气壮。
张昆坚决不承认和刘金有任何关系，警方也没有找到证据能证明他和刘金有勾结，没有实质性证据，只有一些推理分析，只好将张昆放了。
协查通告发出去，刘金的大头照全市的民警人手一份，仍然没有找到嫌疑人刘金的踪迹，案件一时间陷入了僵局，大家即疲惫不堪又沮丧。
刘锐打破了沉默，“我们一开始就被张昆吸引了注意力，然后被他带到刘金身上，反而忽略了一个人。”
“你是说史建华？”童垚说。
“乔丽娟和乔欣然都死了，所有的房子财产都归史建华所有，他是最大受益人啊，从犯罪动机上来说，史建华的犯罪嫌疑最大。”
“可是，史建华有不在场证据啊。”齐大伟说，“工地上有多人可以证明，案发时间史建华一直在购物中心的工地上。”
“而且，根据我们的调查了解，史建华这个人口碑很好，二十四孝好老公，对老婆孩子尽心尽力，对周围的人也很友善，唯一一次使用暴力，就是把张昆一脚踢成残废，为此张昆这些年没少讹他，他也都忍了。你要说他杀张昆那还有可能，杀老婆孩子，我觉得不太像是他能干的事。”童垚说。
“而且，史建华自己也有一个施工队，早些年盖房子，后来搞装修，也挣了不少钱，也没有黄赌毒这些不良嗜好，他不缺钱啊。”田皓明说。
“史建华要是想贪图乔家的房子，他和乔丽娟生个孩子不就行了，没必要铤而走险杀人吧。”童垚说。
“那乔丽娟和乔欣然失踪一天，史建华为什么不报警呢？”刘锐问。
童垚说：“为了赶工期，史建华那两天一直在工地上忙活，25号晚上有一车瓷砖到货，他在仓库接货，时间晚了就没有回家直接睡在仓库了，第二天直接去工地继续干活。他给乔丽娟打过电话，乔丽娟有事儿的时候也会不接电话，甚至有时候手机都不带在身上，乔欣然马上毕业忙得焦头烂额，就一天没有联系，也是常有的事儿，史建华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。”
胡宇轩力挺师父，“杀妻案嫌疑人大多都是丈夫，家家有本难念的经，谁知道他们家又隐藏着什么不可与外人道的秘密呢？前夫是人渣，现任丈夫也未必一定清清白白吧。”
童垚他们继续追查刘金的下落，刘锐另辟蹊径，打算好好会会乔丽娟的二十四孝好老公。
刘锐和胡宇轩来到天华苑小区，敲响了史建华家的门铃，门一打开，来开门的却是张春红，两个人都略微震惊了一下。
张春红却一如既往的热情，“哎呀，警察同志，快，快请进。老史，警察同志来看你了。”
史建华正坐在餐桌前发呆，餐桌上摆放着几个玻璃餐盒，饭菜看上去一点儿没动。
史建华看到刘锐和胡宇轩进来，晃了一下神才反应过来，他急忙站起来，嗓音沙哑地说：“警察同志，你们抓到凶手了吗？”他目光呆滞，神情很是悲伤落寞。
刘锐有点尴尬，急忙岔开话题，“还没吃饭呢，赶紧先吃饭吧。”
“不想吃，吃不下。凶手找到了吗？”史建华直愣愣看着刘锐又问了一遍。
“我们来找你了解点情况，我们掌握的信息越多越全面，才能越快破案。”
“没抓到凶手，你们咋就把张昆给放了呢？现在都传有个流浪汉强奸犯啥的，我还以为你们抓到了凶手了呢，没抓到咋能把张昆放出来呢？我都跟你们说了，张昆就是凶手，你们怎么不信呢？这现在，丽娟和欣然死了三天了，一个犯人没有。”张春红急得满脸通红。
刘锐看了张春红一眼，“大姐，警察抓人是要讲证据的，就算这个人再坏，没有证据我们也不能随便抓人定罪不是。您可真是热心肠，这一桌子饭菜都是您给史建华送来的吧？”
张春红似乎没有听出刘锐的弦外之音，“老史昨天刚从医院出来就忙着操办丽娟和欣然的后事，我怕他伤心过度，身体吃不消，做饭的时候多加一把菜，又不费事。”
“红姐，谢谢你，你先忙去吧。”史建华说。
张春红关切地看了史建华一眼，“行吧，有事你就说话。”
张春红拎起一个大帆布包走了。
史建华指了指餐桌对面的椅子，“坐下说吧。”
刘锐和胡宇轩坐下，开门见山，直奔主题，“乔丽娟和乔欣然去烂尾楼见张昆，你为什么不跟着去呢？那里大白天也见不到个人影，你就这么放心呀。”
“我根本不知道这件事。张昆没脸没皮闹了这么些年，我早就建议丽娟给他一套房子息事宁人，万一他真去欣然的学校或者工作单位大吵大闹，欣然以后怎么做人啊，反正咱也不差这一套房子。但是，你们应该也调查过了，丽娟恨毒了张昆，死活不同意，这么多年了丽娟都坚决不吐口，她怎么会突然向张昆妥协呢？而且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我，自从我们结婚，丽娟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会和我商量的。”说着，史建华又哽咽了起来。
“你家是不是还有一辆车？”
“对，还有辆电车，丽娟不喜欢开车，欣然还在上学不想太招摇，偶尔开开，平时还是我开的多。”史建华一边说着一边用左手不停揉着腰。
“你受伤了吗？要不要去医院看看？”
“没事，腰间盘突出，多少年的老毛病了，家里有膏药，一会儿贴一副就行了。警察同志，我老婆孩子死这么惨，你们要快点抓到凶手，不然我……”史建华忍不住哭了起来。
从史建华家里出来，胡宇轩突然有点激动，“这个张春红是什么情况？就算她和乔丽娟情同姐妹，可乔丽娟和乔欣然刚死，她对史建华是不是过于关心了。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问题，如果张春红和史建华有私情，她嫉妒乔丽娟比她过得幸福，和史建华联手除掉乔丽娟母女，防火防盗防闺蜜，闺蜜撬墙角的事情可不少。而且，她从一开始就把我们的注意力往张昆那儿引，一直说张昆就是凶手，还把史建华夸得跟朵花似的，我怎么觉得……”
“你平时都看些什么？少看点儿脑残宫斗剧。”刘锐一脸看脑残的表情，说完不想搭理他，转身径直往前走。
“宫斗剧也不都是脑残。”胡宇轩小声嘀咕了一句，默默跟了上去。
2
石桥村妇女主任张姐热情接待了刘锐和胡宇轩。
刘锐直接开门见山，“麻烦您跟我们说说张春红的情况，尤其是和乔丽娟一家的关系。”
张主任直接被问懵了，“你们不是来调查张昆的？怎么问起张春红了？”
刘锐笑了笑说：“张昆的情况我们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。”
“我听说他被放出来了，他年轻的时候可是万人迷，现在那可是人见人嫌，花着乔丽娟给的赡养费，天天吃饱了就各种找乔丽娟一家的麻烦，还三天两头的到我们村委会闹事，还威胁我们说要去上级部门上访。唉，人真不是他杀的？”张主任满眼的疑惑和遗憾。
“我们还在调查当中，先对乔丽娟一家的社会关系做一个全面摸排，以防遗漏了关键信息。”
“哦，我想想啊，张春红和乔丽娟得有三十年的交情了，乔丽娟家里没啥亲人了，和张春红处得就像亲姐妹一样，两家关系一直都很好。张春红和乔丽娟同一年进的服装厂，后来服装厂倒闭了，张春红的表哥介绍她去城里超市打工，张春红还要拉上乔丽娟，那几年乔丽娟和孩子过得挺惨的，张春红给她帮衬了不少。张春红的老公周强原来是电机厂的工人，后来也下岗了，在电机厂学了不少技术，回家开了个汽修厂，生意一直不错。后来拆迁，张春红和周强家里兄弟姐妹多，周强分了一套三居室，张春红分了两套两居室，虽然没有乔丽娟房子分的多，那日子过得也是很殷实的。本来好好的，结果周强得了肠癌，我想想，这得有快两年了吧，听说最近一直在做化疗，花了不少钱，他们家的拆迁款都扔给医院了。哦，对了，我听说，张春红想撮合她儿子周宇和乔欣然。”
刘锐和胡宇轩对视了一眼，“乔欣然的个人条件和家庭条件都挺出众的，她能接受周宇吗？乔丽娟也同意？”
张主任犹豫了一下，“你们应该都调查过了吧，人死为大，有些话本来我也不想说，都是女孩子的隐私。她小时候被烫伤的挺严重的，又做了植皮手术，后来好像还复发过，留下了后遗症，影响了发育，一边胸小一边胸大。女孩子本来性格就腼腆内向，这事对她打击挺大的，变得更加敏感，还有些自卑，平时除了读书就是读书，很少跟人交往，从小就没什么朋友，一直独来独往的。周宇比乔欣然小一岁，从小一块儿长大的，跟她算是青梅竹马，两个人都不爱说话，也不爱见生人，他俩在一起还能说些悄悄话。虽然是拆迁户，周宇也没游手好闲吃喝嫖赌的，虽然读书没有乔欣然好，那也是大学毕业，学的计算机，好像在什么公司当网管。周宇这孩子就算挺靠谱了，除了喜欢打游戏，也没什么不良嗜好，脾气随爹，虽然是个闷葫芦，可是不打架不骂人，从来也不惹是生非，最重要的是知根知底啊，乔丽娟和史建华都挺喜欢这孩子的。唉，都是张昆这个不靠谱的渣男造的孽呀，要不是他太过分，村里这么多张姓人怎么会帮一个外人也不帮他呢。”
“那周宇和乔欣然成了吗？”
“哟，这可就不清楚了。”
“周宇喜欢乔欣然吗？有人问过他的意见吗？”胡宇轩问道。
张主任被问乐了，“这我哪儿知道，我又没趴他们家墙底下，你去问他自己吧。”
张春红家虽然没有乔丽娟家环境好，可也是个大三居，整体装修朴实又温馨，餐桌上和茶几上都摆着不少药，屋里闻着一股淡淡的药味和消毒水的味道。
周宇下了班正在打游戏，对于警察的到来很是疑惑，局促地站着，不知道说些什么。
刘锐冲他笑了笑，和蔼可亲地说：“没事，你别紧张，我们就是找你了解点儿情况，家里就你一个人吗？”
周宇低着头说：“嗯，我爸住院了，我妈去给他送饭。”
“你父亲的病情好点了吗？”
周宇摇了摇头，“医生说他可能坚持不了多久了。”
“很抱歉，你还好吗？”
“生老病死这是自然界的规律，尘归尘土归土。”周宇一脸淡然。
刘锐看着这个年纪轻轻就已经看破人生的稚嫩又沧桑的脸庞，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，只好直接进入正题，“听说你和乔欣然一起长大的，关系很好。”
“嗯，还行吧。”
“年纪轻轻的，没谈个恋爱啥的？”
“没有。”周宇一脑门官司，警察问这个干什么？他突然想起了什么，恍然大悟道：“哦，你们是想问我和乔欣然有没有谈恋爱吧，没有，那就是我妈瞎操心。”
“为什么不呢？你们正是青春好年华，不谈恋爱多浪费生命啊。”
“我和欣然一直都是朋友加姐弟的关系，从来没往那方面想过。现在的年轻人都四大皆空了，我每天打打游戏就够了，干嘛要谈恋爱，多麻烦呀。”
“你喜欢打游戏，那乔欣然平时喜欢干什么？”
“她喜欢看书，喜欢东野圭吾，喜欢日本动漫，还喜欢看美剧，生活大爆炸，老友记之类的。”
“她平时和什么人交往比较多？有没有一些你觉得奇怪的人？”
周宇咬了咬嘴唇，“她就是上课、写论文、读书，我们都是i人，不喜欢和人打交道，就活在自己的世界里。”
“这么说，你们都是彼此唯一的朋友了，你现在一定很难过吧？”
“所以我喜欢打游戏，在游戏的世界里就会忘记现实世界里的一切烦恼和不开心。”周宇说完抬起头看着刘锐，吞吞吐吐地问：“真的是张昆，欣然的生父杀了她和她妈吗？”
刘锐看着这个腼腆的，随时想要钻进电脑躲避人世的男孩，隐约觉得，他并不是对真实世界一无所知，他应该知道点儿什么隐情。
“我们目前没有找到确切的证据证明张昆是凶手，你如果知道什么，可以告诉我们，也许能帮助我们早点找到凶手呢？”
周宇犹犹豫豫地说：“欣然说这是个秘密，她不让我跟任何人说，我不知道这个跟欣然和阿姨被杀有没有关系。”
“任何和她们有关的信息，都有可能帮助我们找到凶手，替她们伸张正义才是对欣然的尊重，对吗？”
周宇抓着裤子的手终于松了开来，他双手揉了揉膝盖，仿佛下定了决心，红着脸说：“欣然有个神秘男朋友。”
刘锐和胡宇轩迅速交换了一下激动的眼神，这可是个重要信息，在之前的调查中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蛛丝马迹。
周宇对这个神秘男友的信息知道的不多，只知道，乔欣然和他交往有段时间了，乔欣然形容他是自己的灵魂伴侣。
“前几天，欣然给我发消息说这个世界充满了欺骗和恶意，我觉得可能和她的神秘男友有关。”
“可以给我们看看那条消息吗？”
周宇从桌上找到手机，翻到乔欣然给他发的微信，递给刘锐。
3
刘锐开着车，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胡宇轩，犹豫了一下，还是问了出来，“游戏真的这么好玩，能让人忘记一切烦恼吗？”
胡宇轩想了想说：“游戏本来就是个消遣，累的时候或者无聊的时候玩玩能让人放松下来，就是紧张生活中的一个调剂吧。但是，现在有很多年轻人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，选择用游戏来逃避现实，在虚拟世界里实现自己幻想的人生，很多人沉沦在游戏的虚拟幻想中无法自拔。当然，游戏现在也是一项竞技体育，很多人把它当作竞技运动，就像篮球足球一样，现在很多大型运动会都有游戏项目比赛。”胡宇轩也看了看刘锐，犹豫了一下，“师父，您是不是担心儿子呀？”
“在游戏的虚拟世界里浪费生命，那现实生活呢，人终究还是生活在现实世界的，难道逃避就能解决一切问题吗？”
“他可能就是压力有点大，给自己找个出口宣泄一下情绪。”
“没几天就高考了，人生能有几个十八岁，游戏能让他逃避一辈子吗？这东西和毒品有什么区别，都是消磨人的意志，吸毒是犯法的，如果打游戏也犯法就好了，直接关起来让他强制戒断。”
“那还是有区别的，毒品上瘾基本很难戒断，游戏就是个消遣，很多人都打过游戏，上瘾的还是少数，而且就算上瘾了，想戒还是能戒的，我有段时间也沉迷游戏，现在不也没事。他有没有什么兴趣爱好，能让他转移一下注意力？”
“这个臭小子就对打游戏感兴趣。”
“您有没有带他多接触一些新鲜事物，也许他会对什么感兴趣呢？”
刘锐瞪了他一眼，一脸没好气的样子。
“哦，对，您太忙了，没时间。”胡宇轩小声嘀咕了一句。
回到办公室两人正扒拉着盒饭，韩局过来了，“怎么样，有收获吗？”
听说乔欣然有个神秘男友，韩局眯起眼睛思索着，“这倒是个新情况啊。”
“可是，这个神秘男友也太神秘了，我给乔欣然的室友打电话问了，室友说乔欣然从来不和她们聊感情和生活上的事情，但是她也说感觉乔欣然这段时间不太一样了，开心了很多也爱打扮了，就是整个人的状态很像谈恋爱了。”胡宇轩说。
“一会儿我们再找史建华了解一下，也许他能知道点儿什么呢。”刘锐扒拉完最后一口饭说。
“我这儿也有个新发现。”田皓明抬起头喊了一声。
大家都围了过去看着他的电脑屏幕。
田皓明一边操作着电脑一边说：“我眼睛都快看瞎了，终于有了新发现。你们看，从案发现场提取的脚印，排除乔丽娟的37码鞋、乔欣然的38码鞋和张昆的40码鞋，剩下的都是42码鞋印，这个鞋印最多也最杂乱无章，现场到处都是还层层叠叠的。刘金的档案显示他的脚是42码，所以，我一直以为现场脚印是四个人，刘金就是那个第四人。但是，我又仔细辨认了一下，发现这里面有点蹊跷啊。这个42码鞋虽然很难提取出一个清晰完整的鞋印，而且花纹是一样的，但是我仔细分辨了每一个鞋印，发现部分左脚的鞋印有点浅。你们看，这个左脚鞋印就和右脚鞋印清晰度差不多，说明受力均匀，而这几个左脚鞋印就隐约有些浅淡，说明左脚比右脚受力要小些。”
大家都眯着眼睛盯着屏幕仔细看着，果然如田皓明所说，有些左脚鞋印和其他左脚鞋印相比较浅淡，缺失的部分也更多。
刘锐说：“不是同一个人。”
韩局说：“现场还有一个人。”
胡宇轩说：“是瘸子吗还是受了伤？”
何法医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，也凑上来围观，她身材娇小只能从夹缝里窥视，现在大家都看完了，起身在旁边讨论，她才坐下认真观看。
刘锐思索着问何法医，“腰间盘突出有没有可能造成这种双脚受力不均的情况呢？”他突然想起了史建华揉腰的场景。
何法医想了想慢条斯理地说：“腰椎间盘突出应该可以的，如果左边疼痛比较厉害，很自然就会把重心移到右边，让右边多受力减轻左边的疼痛和压力。或者说腰间盘突出如果长期压迫左边的神经，也可能导致左腿神经收缩比右腿稍微短一点，也会造成双脚受力不同左轻右重的效果。刘队你腰间盘突出了吗？要去医院好好看看啊。”
“我腰间盘不突出，但是史建华的腰间盘突出。”
韩局盯着刘锐的眼睛，“你还是怀疑史建华。”
“现场有第五个人的脚印，还是左浅右深，刚好史建华腰间盘突出，我亲眼看见他揉的就是左边腰，不会这么巧吧。”
“我觉得张春红对史建华过于热心了，她自己的丈夫躺在医院奄奄一息了，她还给史建华做饭送饭。”胡宇轩说。
“那张春红和乔丽娟情同姐妹，乔丽娟和女儿都惨遭杀害，她关心一下也没什么大问题吧。”何法医反驳。
“可是周强治病花光了家里的积蓄和拆迁款，张春红还让儿子周宇追求乔欣然，她不可能没点儿其他想法吧。尤其是，以前都是她帮衬乔丽娟，现在乔丽娟反而比她有钱，老公女儿也好，生活过得比她滋润多了。”
“你怀疑张春红和史建华有私情，联合起来谋财害命？”韩局沉思道。
“张春红从一开始就把注意力往张昆身上引，还把史建华塑造成一个绝世好男人的形象，要这么想也不是没道理呀。”田皓明附和道。
“可是史建华有不在场证据呀？而且，现场也没发现张春红的脚印。”韩局皱起了眉头。
“张春红的儿子周宇和乔欣然青梅竹马一起长大，而且双方家长都有意撮合他们两个，和乔欣然在一起能解决他们家现在所有的问题，但是乔欣然却有了个神秘男友，再加上张春红对史建华的过分关心，如果他们串通一气谋财害命呢？”胡宇轩说。
“神秘男友，青梅竹马。”刘锐喃喃说着站起来往外走，“走，再去探探史建华。”
胡宇轩拿起杯子一饮而尽，小跑着追了上去。
刚出了电梯就听到一阵激烈的吵闹声，刘锐和胡宇轩急忙往史建华家跑去。
史建华家门敞开着，张昆站在门口冲着史建华大吵大闹，“你害死了我老婆孩子，抢了我的家产，你个畜生，没有乔丽娟你就是个穷小子，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搬砖呢。你拐骗人妻谋财害命，你个王八羔子，把我们老张家的财产还给我，你个不要脸的……”
史建华脸色苍白，捂着嘴转身想走，张昆一把拽住他的胳膊，“你不能走，今天不把话说清楚，我跟你没完。”
史建华一张口吐了张昆一身，张昆愣在当场破口大骂，史建华弯下腰呕吐不止。
刘锐见状急忙上前拦住张昆。
邻居们都站在门口和楼道里看热闹，在众目睽睽之下，史建华突然倒地，抽搐不止，嘴里还不断有呕吐物流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