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实文学,现实小说,讲述那个年代的真实生活,如有不适,请勿对号入座。
这是一部具有时代感的小说。紧贴历史发展的轨迹,见证70年后的成长史,见证70后的青春浪漫,见证70后那一代人的成长历程,唤醒了逝去的青春记忆。
希望大家喜欢,多多提意见。
龙海王敬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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艰苦的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,我也一点一点的长大,我对两岁之前的事情一点儿都没有印象。其实那是非常非常幸福的时光,醒来就吃,吃饱就睡,稀里糊涂,没有真正的自我意识,感觉不到世界的变化,感觉不到世界的精彩。
在两三岁孩童眼里,看到的一切事物都是充满了好奇,但在脑海里没有留下一丝一点的记忆,这就是老人说的记忆盲点。混沌初开,大脑还没有建立起自己的识别系统,这很正常,孩童就是在自我不断强化完善自己的认知,逐渐的增强记忆,认识世界,到最后是探知世界。
我三岁时,我渐渐的记事,当然都是一些片面的,光怪陆离的奇特场景,儿童的大脑不可能记忆的非常全面,世界仿佛被一层柔和的滤镜覆盖,每一帧都充满了新奇的颜色。
春日里,阳光下,干打垒,平房外面,道路两旁,一排排杨树悄悄吐露着嫩绿,我踮起脚尖,小手试图触摸那些随风轻摆着的嫩叶,阳光透过叶缝,洒下斑驳陆离的光线,在我的脸上跳跃,像是自然界最温柔的笔触,在我稚嫩的心田里描绘出春天的景色。
夏日炎炎,青蛙呱呱声声声入耳,我跟哥哥们追逐着杨树林荫下的光影,六哥刚从泥土里挖出的蚯蚓,非常自豪的丢给了我,毕竟我还是胆小,没有用手去抓。蚯蚓在泥土中缓缓爬行,留下一道痕迹,我瞪着眼睛,好奇蚯蚓为什么那样蠕动前行,孩童的我对这个世界既好奇又惊喜。那一刻,时间仿佛静止,我与这小小的动物,共同体验着生命的神奇,人与动物和平相处而和谐。
在那炎炎的夏日里,什么都不懂的我感受大自然的美好,感觉跟那个年代的时光重合,虽然那时候的时光记忆是短暂的,但是我喜欢闻一闻那个年代泥土的芬芳和甜甜的气息。
我在那个年代,在那个我非常向往的平和而艰苦的年代中一点一点长大,一切都是自然的,孩子们都是一群群在外面疯,在外面嬉戏打闹,感受春夏秋冬四季给我们带来的变化。我们是淘孩子,泥孩子,脏孩子,疯孩子,我们跟自然融合,跟村庄融合,那个年代让我们身心愉悦与快乐同行。
我们这个中心村里,没有村长和村委会,当时我们大庆油田这个村,那个屯的。就是一个名称,其实就是大庆油田临时性建的村庄。只要离工作地方近,就可以建村庄,就可以建成生产基地,生产大队,家属管理站。
尤其是在60年,不管是什么大姑娘,小伙子,什么七大姑八大姨,只要大庆有亲属的,就可以来到大庆油田扎根落户,当然他们都是农业户口。
如果是职工子弟来大庆招工就能当工人,就像我叔就是奔我老爸来的,那就是职工子弟招工当工人,为此我叔就改变了自己的命运,人生轨迹就此重新书写。
60年代的大庆油田,落户政策如同磁石般吸引着四方来客。夕阳西下,金色的余晖洒在临时搭建的简易木屋上,给这片充满希望的土地镀上了一层温暖的色彩。一块斑驳的木牌上,用红漆歪歪扭扭地写着“大庆油田落户咨询处”。
那时候的政策:讲究的是‘以工代赈,就地落户’。只要你有力气,愿意为大庆油田的建设出一份力,不管是种地还是干别的,都能给你安排个住处,还能享受国家给的补贴,最重要的是,干得好了,还能转成正式工人,吃上国家粮!那个时候确实招了不少人。
到了70年代以后落户条条框框就多了起来,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给你落户,想当工人,想当家属工,就有些困难了,油田人员渐渐饱和,除非姑娘你嫁给油田子弟,除非小伙子你娶油田女子,大会战吃苦的时候你不在,城市建立起来享福的时候你才来,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。
60年代的大庆油田正式开发建设时期,急缺建设开发的人员。当时的苦难是可想而知的,吃的不行,住的不行,苦不苦,累不累?只有60年大会战的大庆石油人,才有发言权。
大庆油田还是以盐碱地居多,至于文明世界能捏出油花肥沃的黑土地,大庆油田占比不大,所以我们喝的水碱性很大。我们这地方有一个顺口溜,三肇加一达,满嘴大黄牙(肇东,肇源,肇州和安达)我们当时大庆油田就归属安达管辖。
至于大家所说的北大仓,很多上年纪的老人们都能想到王震将军,他是农垦部的第一任部长,带领大批的服员官兵,支边的知识青年进军北大荒,北大荒地势低,河网密布,地下水位高,形成了大面积的沼泽,荒原一片,沼泽一片,是一个非常难啃的硬骨头。
王震部长领导的官兵们战春秋,斗风雨,战严寒,斗风雪,硬把昔日的北大荒变成了粮食满满的北大仓,这就是东北最著名的黑土地三江平原。
大庆油田也有未开垦的黑土地,开垦了就可以种粮食,种苞米,种土豆,种白菜,这也是1962年周总理来大庆视察时候给的重要指示:要自给自足,丰衣足食,自己要解决吃饭的问题。
那时候的人们思想单纯朴实而无华,一切都以国家建设为中心,不怕苦,不怕累。想一想60年的三年自然灾害,国家也是相当的困难,所以一切都要靠自己艰苦奋斗,自力更生,靠自己的双手创造劳动价值,说白了,要吃饭,争一口气,活着。
我老妈就是管理站的家属工,每天种地,下地除草,积粪挣工分,什么活都干,因为我老妈是家属工,农业户口,每个月也有粮食,年底才发工资,往往不用到年底,我老妈每个月都把钱借了出来,没有办法,我家人口多,靠我爸那点工资实在是难以为维,为了养活着我们一大堆孩子,我老妈想尽了一切办法。
我的几个哥哥和我都有粮食,随着岁数的增长,粮食也在增长,因为我们都是大庆人。我们出生大庆油田就是城市户口,也就是安达城市户口。
但是我大哥杨海松,二哥杨海林,三哥杨海强来到大庆时,那时落户就是农村户口,也叫农业户口。他们三个是随我老妈落户,就是农业户口,国家也给我三个哥哥供应粮食,好歹也是油田子弟,祖国的花朵,说心里话,那点儿粮食真不够吃。
用我老妈的话说“你的几个哥哥都挨过饿,挨过冻,生了你以后,生活才好一点点”
我老爸是油田工人,每个月都有50多块钱的工资和每个月固定的供应粮食。细粮少,粗粮多,需要拿粮本去买,家里每人个人半斤豆油,单位发布票,肉票,洗澡票理发票等等,生活只能算是勉勉强强。
我大哥海松,我二哥海林以招工的形式,去了北安农场干农活,那里是大庆的后勤基地,每年粮食丰收,蔬菜丰收,主要是供应大庆油田职工,虽然那时候生活有点苦,但是比起全国各地城市农村来说,还是比较好的。
我老妈就带着我们哥几个在中心村生活,那时候的日子一般化,饿不死,也吃不到什么好的,我对这些没有什么印象。
我老妈是1963年带着我三个哥哥离开山东老家来到大庆油田,那时候我老妈还怀着我四哥。想想那个时候,我老妈也是很厉害的,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,什么苦都吃过,什么罪都遭过。
1963年,当时大庆什么都稀缺,物资贫乏。但我老爸在大庆油田还算是一个文化人,毕竟上过初中,在那个年代也算是很牛逼的知识分子。
之前,我老爸和我老妈就在山东老家农村结的婚。在农村生了我大哥,我二哥,我三哥,别看我老爸长得不怎么样,但我老爸当时是玉门油田的石油工人,在我们山东老家也是响当当的人物,我老爸就这样把漂亮的我老妈拿下了。
我老妈可是那个村子里数一数二的山东大美女。而且我老妈也有不少手艺活,做饭蒸馒头干家务,下地除草干农活,喂猪放羊打猪菜,上山砍柴捡蘑菇,下河摸鱼捉鳖,杀猪宰羊,样样精通,是十里八里出名的女能人,嫁给我老爸,我都替我老妈抱不平,感觉有点亏,但问题是不嫁给我老爸,也不可能有我呀。
我老妈告诉过我,我老妈之所以能看得上我老爸,就是因为我老爸能写出一手漂亮的钢笔字,毛笔字也不错。每年过年的春联都是由我老爸写的,左邻右舍都是求着老爸给写春联,我老爸那时是风光无限,一对小老鼠般的眼睛更是牛逼闪闪放光芒,牛逼的很呐,自我膨胀,挡都挡不住。
后来随着发现大庆油田,1960年我老爸从玉门油田来到了大庆油田大会战,占天占地,占草原,不怕苦,不怕累,头顶苍天,脚踏大地,是把石油打出来的精神甜精神,大庆人的精神,感动了多少热血青年,那一代人是奉献的一代,是最大公无私的一代。
他们那些人都来自于五湖四海,试油战线的,医疗卫生战线的,地质勘探浅线的,钻井战线的等等等等,各条战线的都有大批的技术人员。
油田的工友们来自于祖国的四面八方了,东北的,西北的,东南的,西南的,都在大庆油田安家落户。
大庆油田还有一批城市知识青年,他们也是从祖国四面八方来到大庆油田。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,他们带着学学腔的口音。城市知识青年与农村知青相互看不顺眼,其实他们都是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的接班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