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实文学,现实小说,讲述那个年代的真实生活,如有不适,请勿对号入座。

这是一部具有时代感的小说。紧贴历史发展的轨迹,见证70后的成长史,见证70后的青春浪漫,见证70后那一代人的成长历程,唤醒那逝去的青春记忆。

希望大家喜欢,多多提意见。

龙海王敬上。

我们中心村是那一片最大的村庄,将近二千多户,有很多都是我老爸我老妈的同事战友,也有很多别的指挥部职工和家属孩子们。

其实当时的大庆油田有很多指挥部,什么钻井指挥部,油建指挥部,供应指挥部,井下作业指挥部,勘探指挥部,什么什么第一采油,第二采油指挥部等等等等等。

这些人来自于五湖四海皆兄弟,人生何处不相逢的缘分,所以大庆油田上演着老乡见老乡,两眼泪汪汪的故事,所以战友和老乡是那个时代不可缺少的。

我老爸的战友和老乡就是多,每年都要聚会,每年都要上别人家串门,吃饭,喝酒,这种感情是一辈子的,是几十年换来的。

用我老爸的句话说:“你们这帮小兔崽子什么都不懂”这一句话就代表我老爸的内心,这是沉甸甸的战友情老乡情。

那时候可以说全国各地各县各乡镇的人都有,汇聚了各地方的方言,真是五花八门,就像一个大杂烩,相互理解,相互包容,相互融合,为了给国家,为了给祖国多打石油而努力的工作着。

我们大庆油田的这个村庄很特别,跟东北农村屯子不一样。我们住的这个中心村就是一个典型的共产主义社会初级村庄。

中心村里有卫生所,托儿所,幼儿园,派出所,有商店,粮店,菜店,饭店,有小学,中学,有职工大礼堂,邮政,有理发室,洗澡堂子,水房,还有苹果园,猪圈羊圈等等等,应有尽有,就是一个小社会,小世界。除了买吃穿的花点钱,剩下的都不要钱,这就是理想中的社会,我,杨海龙杨小七就在这个大环境下长大的,我家也从原来的干打垒草泥房搬进了敞亮红砖灰瓦的大砖房里,房屋升级了,生活也变得越来越好了。

我杨小七每天跟着我六哥杨海峰的屁股后面一起上托儿所,我们那时候上托儿所都自己带饭,一去就是一整天,自己去上托儿所,自己回家,父母一般都不接送。那时家家户户孩子都多,兄弟姐妹只有一个带一个,大的带小的,衣服也是老大穿完老二穿,老二穿完老三穿,老三穿完老四穿。我杨小七也不例外,净捡破烂了,哥哥们剩下的衣服,都被我老妈缝缝补补又三年。

那个时候好像村里头没有丢过孩子,也没有现在说的人贩子,除非是你命短,在水泡里淹死了,要么就是跑到草甸子里头,找不到回家的路,晚上被野狼吃掉。

我听我老妈说过,那时候那个年代确实有了狼,但是我没有见过,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老妈吓唬我们这帮孩子,不让我们到处瞎跑,尤其是跑到中心村以外的地方。

我因为年龄最小,什么都不懂,我老妈的话就是真理,可我老妈连吓唬带瞎编乱造,讲故事都讲的非常生动形象血腥。狼外婆的故事在我的脑海里深深的扎根。以至于我六哥带着我出了中心村,我就会说外面有狼,有野狼,我那时候确实天真了。

那一年,我老妈和我老爸终于没有白费力气,精神充沛,体格杠杠的,终于给我们老杨家整出了一个小丫头片子,欢呼,鼓掌,兴奋,我是家中的宝中宝,现在怎么就不吃香了?

你们大家说说看,我们老杨家哥兄弟七个,整整一个现代版的杨家将,这还不够吗?小魔女杨八妹就此来到了人世间,杨八妹的来到,让我老爸兴奋的能上天能入海,为此特意在小魔女杨八妹的百天,给小魔女来一个百天宴,我是家中的宝中宝,我都没有这个待遇,唉,一代新人换旧人,这个小魔女不简单,将来也是个人物。

我恨死了这个小丫头片子,看把我老爸乐的喜欢的,好像我根本不存在似的,我老爸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,我有些不高兴,但没有什么办法,改变不了这个现实,虽然我晚上还是跟着我老爸我老妈睡在一起,这个待遇还是有的。

可这个小丫头片子竟敢打我,这个小丫头片子小魔女竟比我还霸道不讲理,看在她小的份上,不懂事的份上,我不跟这个小丫头片子一般见识。

夏天的晚上后,我老爸还是愿意领着我到他们同事家串门,四岁的我竟然没有穿死裆裤,也不知道我老妈和我老爸是怎么想的。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什么是丢人,可我就反感那些臭老爷们把我整的生疼,让我叫唤他们这些臭老爷们才高兴,我一看见那些叔叔大爷,马上捂住裤裆,要么就装哭,大喊大叫。

我最烦的一句话就是:“来,来让叔叔那也看看小家伙长没长大,飞没飞走”

我更烦那些胡子一脸的人扎我的脸,扎我的屁股,真是烦死我了,我非常不喜欢和我老爸一起出去。

我老妈跟我说过,我的差一点儿被剪掉,我对这件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。我还是岁数太小了,之前的事情我忘了很多,我只能从我老妈这里知道一些重要的一些事件。

可对我要下手的不是别人,就是我亲六哥杨海峰。你们大家说说看,我六哥当时小小的年纪怎么打击报复的心这么强烈呢?

真是让我想不通,想不明白,不就是我比我六哥吃的好一点,不就是我用小板凳砸过我六哥吗?这是我老妈说的,不就是我往我六哥的小碗里撒过尿吗?不就是我把玻璃杯摔碎了,就说我六哥打碎的。为此我六哥还挨了我老爸一顿胖揍,就这么一点点的事情,就这么的记仇。要不是邻居阿姨发现的早,那么20世纪最后一个太监就是我,杨海龙杨小七了,长大成人后,想想我都后怕,这不是要了我的老命了吗?

还有一次差点被狗咬掉,你说那个年代也是人们勉勉强强吃饱饭,家家户户又养起了狗。我那时候还没有穿死裆裤,我属狗的,所以我天生就不怕狗,不管什么样的狗,我都敢上去摸,尤其是那些两三个月的小狗,我更是不放在眼里。

那时候的我也非常淘气,一个劲的折磨小狗,骑小狗,压迫小狗,拽小狗耳朵,捏小狗鼻子,捂住小狗的嘴巴,不让小狗大热天伸舌头,小狗被我折磨的快要发疯了,我就高兴,痛快,我就要骑小狗,小狗不让,四脚朝天,没有想到把小狗惹毛了,反咬了我一口,我完蛋了,我吓得直哭直叫直喊,还不敢动。

大人们都从屋里出来,我几个哥哥都出来了,当时我老妈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。别看我老妈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,什么都会老厉害了,什么都敢干,什么都敢整,什么都不在话下,只要遇见我出事,我老妈就发怵发蒙发呆,浑身哆嗦,无所适从。

用我老妈的话说:“小七你天生就是我的克星,生你时候差点要了我的命”这是我老妈的原话。

还是上初中的我三哥杨海强厉害,照着小狗的脑袋啪的一个嘴巴子扇过去,小狗一叫,我三哥顺势把小狗撇了出去。幸好小狗被我折磨的已经没有太大的力气,不然我就废了,我也昏倒在大人的怀里。

我被送到卫生所简单的消消毒,医生说为了防止小狗有狂犬病。为了保险,尽量还是打狂犬疫苗吧,狂犬疫苗还得上二医院预防科去买。

我要感谢我三哥,我从心中感谢他,永远永远。从那以后,只要我三哥放学后,我就跟在我三哥身后,可我三哥从来不愿意带我玩,因为我和他岁数相差太多。

在我三哥的眼里,我还是个小孩子,他上树摸鸟窝,我在下面溜达,他下水泡游泳,我在岸边看守他们的衣服,他打狗,我撵狗,他偷瓜我放哨,他抓鱼我养鱼,反正我是粘着他。

我被小狗咬的事件已经成为我们中心村的笑谈了,从此以后我穿上了死档裤,也许那个时候,我多多少少懂了一点点害臊。

自从被小狗咬的事件,我彻底告别了无拘无束的夏天,那是一个夕阳如血的傍晚,晚霞将天边染成了橘红色,我穿着补丁加补丁新换的死裆裤,站在家门口杨树下,裤腿随风轻轻摆动,与以往不同,这份束缚中竟也藏着一种莫名的安全感。

我老妈坐在门槛上,手里拿着一根针线,正细心地为我们哥几个缝补着一件件旧衣裳,小魔女杨八妹躺在摇篮里咿咿呀呀的叫着。我老妈的眼神温柔而专注,偶尔抬头看向我,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