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实文学,现实小说,讲述那个年代的真实生活,如有不适,请勿对号入座。
这是一部具有时代感的小说,紧贴历史发展的轨迹,见证70后之成长史,见证70后之青春浪漫,见证70后那一代人成长历程,唤醒那失去的青春记忆。
希望大家多多喜欢,多多提意见。
龙海王敬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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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老妈说“如果再晚来油田大医院半个小时,我和我老妈都有生命危险”
如果说真有生命危险,我想,我那时候是一个无意识的小生命,什么思想什么感觉什么疼痛都没有。就算来到世界这么一遭,估计连一口新鲜的空气都没有呼吸一下,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儿?就此别过,悄然离去,就此瘪茄子了,在这个世界上连一点印记都没有。你们大家说我冤不冤呢?
那种感觉就是你来不来到这个世界上,世界依然按照自己的规律的发展和运行。地球依然的旋转着,围绕的太阳奔跑着。活着的人依然活着,依然为了自己的生活目标而奋斗着,人来了一波,走了一波,从此轮流繁衍下去。这个世界依然四季常青,高山绿水,细水长流,这些跟我一点儿毛都没有关系。
如果说生命有危险,我出生的时候就是面临死亡。我就是个屁,悄然的来,蔫不登的走,一切都跟我没有关系。想想看,真他奶奶的憋屈,我的到来没有一丝一毫的意义,反而给这个世界增添了一点点悲伤,一点点儿累赘。我是什么?我啥也不是,因为我小生命停止了跳动,已经死去。最有意义的是我老爸会为此而伤心,不仅仅因为失去了我,也失去了他的老婆,我老妈。
悲伤是一时还是一世?在我老爸的心里,我只是个婴儿,是一个先天夭折的婴儿。一个没有接触爱护和抚养长大的婴儿,估计我在我老爸的心里就是个未知的概念,飘然而去。而我老妈会深深的刻在我老爸的心里,一直到他的生命尽头,因为我老爸爱我老妈是刻骨铭心的。说白了我还是一个屁,无色无形无味,要有,那也是婴儿的味道,奶香奶香的。
就算我命大活着,但我活着的意义是什么?我不知道,我依然想不明白,存在就是合理。
妇产科女医生还说我这婴儿真特别,大手大脚头发乌黑,浑身通红,分量重。因为那时候我太小太小,还没有思维和意识,也没有什么感觉,一切都在朦朦胧胧,模模糊糊中。
我老妈说了,我比同龄的孩儿都要大。我的脑海里没有一点点婴儿时期的记忆,我一点都记不得,也不知道,反正随着我渐渐的长大,随着我慢慢的懂事记事,烦恼就越来越多了。
我老妈因为做手术生了我,所以我就在油田大医院住了几天,那时候出生的婴儿都放在婴儿室。每个婴儿的被子上都有号码,就怕护士们把孩子抱错了。
我老爸说了,就是把我儿子给弄混了,也能找到我儿子,我儿子比哪个孩子都要大,我老爸特别骄傲,牛哄哄的,逢人就吹呼,这孩子别说百里挑一,就是千里挑一,都找不到像我儿子这个样子的,这真是的,男人不吹牛就得死啊。
我老妈回忆说:“我出生的时候骨架子就大,是我们哥几个中最重的,10.2斤,在那个物资贫困的年代可以说是巨婴了。还说怀我的时候,就没有断过鸡蛋,那时候新鲜的鸡蛋奇缺。我老爸想尽一切办法给我老妈弄些好吃的,一切都以我老妈为中心。
我老爸常常骑着自行车到农村,到屯子里,跟农村人说尽好话,才买一些鸡蛋或者买一只老母鸡,给我老妈补一补营养营养。还说我老妈的肚子里一定是个女娃子,多吃点鸡蛋,生出的女娃子和我老妈一样漂亮。我老爸真是的想女娃子想的心都魔怔了,真不知道女娃子有什么好。
几天后,我老妈出院抱着我回到家里,1970年的大庆油田还是荒原一片。我家住的是用泥和草盖起来的干打垒房子,这也是那个年代的特色。进屋就是做饭的灶台,一个装水的酱棕色的大缸。锅碗瓢盆堆的哪都是,一看就知道我老爸在家净糊弄了,一切都是乱七八糟的,我老妈看着直摇头,这个男人什么都干不了,家务事什么都干不明白,家里没有个女人就是不行,用一句那个年代的流行的话“中国妇女能顶半边天”
再说了,这几天里我老爸能把我四个哥哥能糊弄明白,能吃饱就不错了,还在乎家里乱不乱,干净不干净,估计都能把我老爸忙得不可开交,前打后脑勺不亦乐乎。用我老妈话说:“这几孩子没有磕着,没有碰着,没有出现问题就谢天谢地了”
大屋就是一个联通的大土炕,一张席子铺在上面,上面有一个短粗的方桌子,两边的炕头上堆满了被子褥子,我们一大家子吃喝拉撒都在这里。
再往里面就是我老爸和我老妈睡的小屋,我当然是跟他们住在一起。我就是家中的宝中宝,我六哥比我大两岁,睡觉前跟我一起抢奶喝,这让我想起了动物世界。只有胜出者才能吃饱,从骨子里都有竞争的意识,不然就饿死了,动物和高级动物是不一样的。
我听我老妈说,我六哥吃完他那边的,就抢我这边的,我老妈说那时候的我可凶了,把我六哥打哭了好几次,鼻子都挠出血了,现在我六哥的鼻子尖上还有一道白的印记,可见我那时候的小手挺黑。
我老妈又说过。我六哥打不过我,就偷偷的在我不注意或者睡觉的时候,就用小手打我的脑袋。我现在还寻思着,我上学时学习不好,就是我六哥给打的。不知道吗?婴儿陷顶上一呼一闪的气门是不能打的,打坏了就变成了傻子了。
其实我对干打垒的房子没有记忆,1970年大庆油田的职工都住在干打垒房子里,两间房子,一间做饭,一间睡觉。听我老妈说,因为我们家孩子多,所以分到三间,一个大屋,一个小屋,还有一间做饭。
那个年代大庆油田的职工都是来自祖国的四面八方,为了建设大庆油田,为了大庆精神,铁人精神,大家都背井离乡来到大庆。在那种艰苦的环境没有一个人叫苦叫累,发扬干打垒精神,艰苦创业,拼搏进取。在大庆油田的土地上流了多少血,洒过了多少汗,才换来了大庆油田的辉煌。
大庆油田的辉煌是我老爸我老妈这一代人用血水汗水铸就成的,我们作为他们的子女不能忘本,没有他们老一辈的付出,就没有我们美好的生活。
我老爸特别喜欢我,说我继承了我老妈和我老爸的很多优点,那时候的我还是不懂,可我知道,我是一个不一般的孩子。杨家好儿郎杨七郎,好像我将来真的具有一统天下的本领,纵横世界,打遍天下无敌手,老杨家可能真的要出英雄好汉了。
随着时间的流逝,冬天来临了,东北的冬天,寒风如刀,切割着每一寸空气,干打垒的土房外,雪花纷纷扬扬,不久便积起厚厚一层,将世界装扮成银装素裹的模样。
屋内,火炉噼啪作响,跳跃的火光映在斑驳的墙壁上,与窗外刺骨的寒冷形成鲜明对比。我老爸穿着棉马甲,坐在火炉旁,大手轻轻摩挲着一块被熏得发黑的铁壶,壶中热水咕嘟咕嘟地响着,升腾起袅袅白雾,与屋内木柴的香气交织在一起,温暖而安心。
我的几个哥哥们都在大屋的土炕上来回嬉闹着,玩耍着。在襁褓中的我估计是什么都不懂,估计除了吃了喝,喝了吃,又拉又尿外,躺在小床上哼哼呀呀,眼睛滴溜的乱转,手脚来回摆动以外,别的估计也没什么了,我连站都站不起来,怎么能和哥哥们一起玩耍打闹呢?
我老妈则在一旁忙碌,她细心地缝补着我们哥几个的衣裤,要么给我的几个哥哥做棉裤,做棉鞋。针线在昏黄的灯光下穿梭,仿佛在为这个家编织着温暖的网。偶尔抬头,我老妈的眼神温柔地掠过我的几个哥哥,满是慈爱与期许。我就在躺在我老妈旁边,瞪着双眼,双手向天空抓着抓着,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,呀呀呀的叫着,嘴角流着哈喇子,他奶奶的一颗牙都没有长出来。
窗棂上结满了冰花,形态各异,宛如冬日里的童话世界,而我,就躺在这小小的天地里,时而依偎在我老妈的怀抱中,感受着这份简单却真挚的幸福,外面的世界再冷,这里,永远是温暖的港湾。
我也随着时间慢慢的长大,依然在混沌中生长,依然不能对周边的事物有什么感觉和认知。过程是最重要的,但是我那时候太小太小,对这些过程不能有深刻的领悟和感觉。
婴儿时期的我,眼里估计只有爸爸妈妈。毕竟我跟他们生活在一起,待的时间是最长,喂我吃,喂我喝,给我换洗尿布,擦屁股,所以说一个人从婴儿长大成人,真的不容易,我的人生也是从婴儿开始,从这个人字开始。
辉煌也好,牛逼也好,平凡也好,默默无闻也好,一切都要从零开始,一步一个脚印走完这一生。
好也好,坏也好,操蛋也好,霸道也好,做个恶人也好,做个孬人也好,做个流氓也好,做个好人也好,每一步每个脚印都是自己走的,无怨无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