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御前带爪侍卫
晨光漫过朱墙时，周小满正蹲在御膳房房梁上，盯着下方咕嘟冒泡的麻辣锅直咽口水。昨夜谢景行那句"陛下若再胡闹，臣便停了牛车项目"的威胁，逼得他天不亮就来偷渡火锅底料。
"花椒三克，辣椒五克，豆瓣酱……"他借着瓦缝透下的光往小本本上记配方，冷不防被梁下飘来的对话惊得差点摔下去。
"听说了吗？陛下给御猫封了'御前带爪侍卫'，月俸八两！"烧火小太监往灶膛里塞着柴，"昨儿我还看见谢相抱着那猫批奏折呢！"
周小满手一抖，炭笔在宣纸上划出条歪扭的猫尾巴。难怪最近御书房总飘着猫毛，敢情活阎王是个隐性猫奴？
"什么人！"突然炸响的呵斥吓得他往后仰，瓦片哗啦啦塌了半边。坠落瞬间，他本能地抓住悬在梁下的腊肠串，像只风干的咸鱼晃荡在蒸笼热气里。
"陛下的早膳倒是别致。"谢景行不知何时倚在门边，玄色官服上沾着几根橘色猫毛。他抬手截住掉落的配方本，扫过"变态辣秘方"几个字时，眉梢跳了跳。
周小满被腊肠勒得脸红脖子粗："爱卿快来救驾！朕封你当御前带筷侍卫！"
"臣更想当停牛车侍卫。"谢景行嘴上说着，却甩出腰间玉带卷住他脚踝。周小满只觉得天旋地转，再睁眼时已稳稳落在男人怀里，鼻尖蹭到对方襟口沾染的薄荷香。
这姿势太过暧昧，吓得他蹦出三丈远："朕朕朕要去早朝了！"
"陛下忘了？"谢景行晃了晃从房梁摘下的黄历，"今日休沐。"
周小满盯着"忌动土，宜嫁娶"几个字，突然想起原著里太后要在今日塞给他十个世家贵女。他转身就要翻窗，却被谢景行拎着后领拽回："太后懿旨，申时赏花宴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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御花园此刻活像个人形菜市场。贵女们顶着三斤重的头面互相较劲，周小满缩在龙椅上数花瓣："选皇后，不选皇后，选皇后……"
"陛下觉得苏尚书之女如何？"太后将茶盏重重一放，"琴棋书画样样精通。"
被点名的粉裙少女娇羞抬头，周小满却盯着她腰间香囊两眼放光——那上头绣的分明是二维码！他蹿下龙椅握住人家小手："爱卿可愿入宫当尚服局总管？"
满场哗然中，谢景行轻咳一声："陛下，这是选后妃。"
"朕缺的是人才！"周小满掏出连夜画的尚服局改革图，"你看这刺绣部，专门研发防伪二维码；这裁衣部，推广'一件包邮'业务……"
苏小姐突然反握住他的手："陛下可知二进制与蜀绣针法的关联？"说着蘸茶在石桌上画出串0与1，"这是臣女设计的织锦密码。"
周小满热泪盈眶，这特么才是穿越者该有的金手指啊！
太后气得摔了翡翠镯子，谢景行却盯着相谈甚欢的两人，捏碎了掌心的核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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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夜养心殿烛火通明。周小满趴在案上设计"大梁银行"流程图，突然听见窗棂轻响。苏小姐猫似的翻进来，怀里还抱着个古怪木盒。
"这是臣女改良的活字印刷机。"她掀开盒盖，密密麻麻的小字模泛着铜光，"只要配上陛下发明的油墨……"
话没说完，殿门轰然洞开。谢景行拎着本奏折立在风雪中，目光扫过几乎头碰头的两人："陛下好雅兴。"
周小满突然抓起苏小姐的手按在算盘上："我们在研究新型武器！你看这算珠，发射出去能打穿敌军盾牌……"
"是吗？"谢景行抬手拂去他肩头落花，"那陛下解释解释，为何苏小姐袖中藏着您画的'火锅店加盟连锁图'？"
苏小姐突然掀翻木盒，字模哗啦啦拼成"合作愉快"四个大字。她冲周小满眨眨眼："家父愿投资三千两，条件是新店叫'苏记'。"
"放肆！"谢景行剑眉倒竖，"陛下岂能……"
"成交！"周小满握住苏小姐的手上下摇晃，"但朕要冠名费，就叫'皇叔苏记'怎么样？"
谢景行额角青筋直跳，拎起小皇帝就往温泉殿走。周小满扑腾着抗议："朕的PPT还没存盘！"
"陛下还是先洗洗这身火锅味。"谢景行将他按进汤池，自己却背过身去，"半刻钟后商议北疆战事。"
氤氲水汽中，周小满瞥见权臣泛红的耳尖，恶作剧心起："谢相要不要共浴？朕给你搓背啊！"
"咚！"谢景行失手打翻琉璃盏，逃也似的消失在屏风后。周小满笑得直拍水面，没注意自己挂在架上的龙纹腰带被人顺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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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更时分，周小满裹着被子复盘今日收获。苏小姐的印刷机、太后的吃瘪、谢景行的反常……等等！他猛地跳起来翻找暗格，屯着的方便面调料包果然少了两袋。
"就知道你会来。"他冲着房梁阴影处咧嘴笑，"出来吧谢相，请你吃老坛酸菜味夜宵。"
瓦片轻响，黑影却往西偏殿掠去。周小满抄起自制的辣椒水喷壶追出去，正撞见那黑影与巡逻侍卫交手——招式间分明是淮阳王府的路数！
"抓刺客！"他扯着嗓子喊完才发现，自己只穿着兔头睡袍和虎头拖鞋。
整个皇宫瞬间炸锅。当谢景行带着禁军赶到时，小皇帝正举着铜盆扣在刺客头上，坐在人家背上啃辣条："说！是不是淮阳王派你来偷火锅底料？"
刺客突然口吐白沫，谢景行掰开他牙齿面色骤变："齿间藏毒！"
周小满盯着刺客腰间滑落的玉佩，图案竟与那日世子所佩一模一样。他蘸着辣椒油在刺客背上画了只王八，转头对谢景行嬉皮笑脸："爱卿，咱们要发财了。"
谢景行解下大氅裹住他："陛下何意？"
"你想想，刺客夜闯皇宫，说明什么？"周小满眼睛亮晶晶的，"说明京城安保有市场！咱们搞个'大梁镖局'，承接官府外包业务，再卖点防狼喷雾……"
更鼓声淹没在谢景行的叹息里。谁也没注意，御猫叼着半块玉佩溜进了藏书阁，月光照亮了上面"淮阳"二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