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四点半，阳光斜斜地洒在篮球场上。叶知秋站在场边，手里转着篮球，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教学楼的方向。
"在想什么呢？"沈婉怡突然出现在他身旁，歪着头问道。她今天扎了个高马尾，发梢随着动作轻轻晃动，在阳光下泛着栗色的光泽。
叶知秋回过神来，"没什么，只是在想今天的训练内容。"
沈婉怡眨了眨眼，"骗人。你刚才明明在看教学楼那边。"她突然凑近一步，压低声音，"是在等慕玖音吗？"
叶知秋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，篮球表面的颗粒感硌着他的掌心。"你怎么知道？"
"猜的。"沈婉怡退后一步，露出狡黠的笑容，"你们俩的事，全校都看得出来。"
叶知秋正要说话，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。他回头一看，慕玖音和顾雪落正朝这边走来。慕玖音今天穿了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，手里抱着几本书，看起来像是刚从图书馆出来。
"玖音？"叶知秋惊讶地喊道。
慕玖音停下脚步，目光在叶知秋和沈婉怡之间游移了一下。"我和雪落要去实验楼，正好路过。"她的声音很轻，却清晰地传入叶知秋耳中。
沈婉怡突然挽住叶知秋的手臂，"正好，来看我们打球吧！"她的动作自然得像是做过无数次一样。
叶知秋明显感觉到慕玖音的眼神一暗。他下意识地想要抽出手臂，却被沈婉怡牢牢抓住。
"我们还有实验报告要写。"顾雪落突然开口，声音清冷，"玖音，走吧。"
慕玖音点点头，转身就要离开。叶知秋终于挣开沈婉怡的手，"等一下！"他快步追上去，拦在慕玖音面前，"玖音，我..."
"你不用解释。"慕玖音抬起头，嘴角勉强扯出一个微笑，"你们玩得开心点。"
叶知秋看着她微微发红的眼眶，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。他伸手想拉住她，却被顾雪落挡在中间。
"知秋，"顾雪落的声音很平静，"让玖音先冷静一下。"
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，叶知秋站在原地，手中的篮球不知何时已经滚落在地。沈婉怡走过来，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，"对不起，我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？"
叶知秋摇摇头，"不全是你的问题。"他弯腰捡起篮球，"今天就到这里吧，我想一个人静一静。"
离开篮球场后，叶知秋漫无目的地在校园里走着。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，孤单地投射在石板路上。他想起小时候和慕玖音一起上学的情景，想起她总是默默跟在他身后的样子，想起她每次笑起来时眼角的小小弧度。
手机突然震动起来，是叶婉清发来的消息："哥，玖音姐回宿舍后一直在哭，你们吵架了？"
叶知秋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，却不知道该怎么回复。就在这时，另一条消息跳了出来，是顾雪落发来的："知秋，有些事情不能一直逃避。玖音对你的感情，你真的不明白吗？"
夕阳渐渐沉入地平线，校园里的路灯一盏盏亮起。叶知秋站在宿舍楼下，抬头望着慕玖音房间的窗户。窗帘紧闭，但隐约能看到里面亮着的灯光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拿出手机拨通了慕玖音的电话。铃声响了很久，就在他以为不会被接听时，电话接通了。
"喂？"慕玖音的声音带着轻微的鼻音。
"玖音，"叶知秋的声音有些沙哑，"我在你宿舍楼下。能...能下来一下吗？我有话想对你说。"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，然后传来轻轻的应答声："好。"
挂断电话，叶知秋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不像话。他望着宿舍大门，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，有些感情，早就在朝夕相处中悄然改变了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