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家的头天晚上,梅萍把家里收拾得规规矩矩,冬夏的被褥、衣服,分别整理好,放在衣柜里。然后,把儿女叫到跟前,教他们怎么处理,生活中的家务,忙得几乎一夜没睡。第二天她上车,没有好一会,靠在柔软舒适的沙发座椅上,昏昏糊糊入睡起来。

梦见和一班相好的姐妹,欢笑结伴的去一个、从没去过而遥远的地方旅游。结果大家嘻嘻哈哈上车以后,姐妹们都有丈夫相陪;即便耍单的兰英和喜凤,都有男友相随,唯有她孤身只影,心里悲伤难过。

姐妹们安慰她说:“梅姐,你别伤心落泪,昨晚,我们已经通知你丈夫,在前面不远的一个车站,等着你上车呢!”梅萍依然不相信,他离家去天堂的人,怎么又会返回来呢?

大巴车经过一个集镇,停驶下来,司机把电动门打开,果然上来一名男乘客,直径走到梅萍面前,躬腰对她亲切的说:“贤妻啊!听说你们去的那儿,有财狼虎豹伤人,我来陪护你呢!”

梅萍面露惊讶,看见离别好久的丈夫,面容苍老,眼光忧伤,手拿一根打财狼的铁棍。便疑问道:“你不是去天堂了吗?咋能又回来呢!”

丈夫拥着她答道:“是啊!天堂的老板见你耍单,此去危险,放我几天假,回来陪伴你呢!”梅萍听到丈夫这番话,感动得嚎啕大哭起来…..

身旁的喜凤,见梅萍在睡梦中哭喊丈夫,拍着她惊醒过来,关慰的问道:“梅姐,你怎么啦!哭得这样伤心呢?”

梅萍用衣袖擦着泪水,一阵伤叹道:“我刚才做个不好的梦,见到孩子他爹,途中上车来陪我,手上拿着铁棍,说是我们去旅游的地方,有财狼虎豹。”

坐在后排的兰英,凑过来小声说:“梅姐,可能是你离家,思念去世的丈夫。其实,你这个梦,是个吉祥梦,说明你丈夫在天堂保护着你呢!”经兰英一番圆梦开导,梅萍悲伤的心情,渐渐地平和下来。

到了县城车站,车刚停稳,五名学生装束的年轻姑娘,排着队儿上车,细步的来到梅萍后排就座。听她们轻声细语的口气,亦是去沿海打工的。梅萍感觉,这途中上车的五位姑娘,跟她们决然不一样,怎么不一样,自己也说不清楚。兰英笑道:都不是女人,有啥不一样呢?

大巴车速突然放慢,驶进路边一个生活服务区。司机停车起身说:这里有厕所,给大家十分钟时间,尽快如厕。

后排的五位姑娘,跟着梅萍后面,迅速下车如厕。几分钟后,她们一起从厕所出来,好奇的问道:“姑娘,你们也去沿海打工吗?跟我们不是一个厂吧!”

一位双眼皮、大眼睛的姑娘,瞥一眼梅萍,摆头答道:“是啊!有什么问题吗?我们去建筑工地,跟你们不同厂呢!”

梅萍吃惊,这些姑娘白干白净,细皮嫩肉,咋去建筑工地呢!那都是男人干的活儿啊!徐建见大家,把异样的眼光,投向这五位姑娘,便解释道:“这几位姑娘,刚从财经院校毕业的大学生,应聘粤海下面的施工公司,做工地办公室的文秘、财务和工程预算员呢!因为只聘五个人嘛,所以跟你们凑车一块。”

大家听到这番解释,一阵唏嘘,难怪举止斯文,说话轻声细语呢!原来都是大学生。梅萍好羡慕着这几位姑娘,心里立刻想到,在家的儿女,希望跟他们一样,将来考上大学,走出大山、跳出辛苦的农门,哪怕吃一辈子苦,她心里亦值得。

第二天下午,司机提醒大家注意,不要向车窗外扔垃圾,吐口痰,马上进入海滨城市。这群没出过大山口,甚至连县城都没逛过的村妇,惊奇得心花怒放。像一群小姑娘,比见到小白兔奶糖还高兴呢!

梅萍从车窗往外看,节次鳞比的高楼大厦,宽阔的柏油马路,鲜花遍开的街道,山水园林的公园……她像喝高酒一样,惊叹陶醉不休。

坐在最前排的徐建,离座起身,拍着手嘱咐道:“女同胞们,马上要到公司楼前的世纪广场,各个招工单位的人事经理,来广场来跟本公司对接,按照推荐的名单领人,希望大家别下车,以免出现对接差错。”

大巴车缓缓进入广场,一字型的停下来。招聘单位的人事经理,云集一大片,举着单位的牌子,依次上车领人。

梅萍看见薛贵忙得满头大汗,领着两位中年男子来到车上,一位矮胖的男子,俨然向大家介绍,他叫于德宗,星光国际服饰总公司的人事经理。他扫视大家一眼,拿出招聘名单,一口气念完三十九人,唯有没念到梅萍呢!

他即刻解释道:“本公司招聘女工,要求初中文化以上,年龄18至25。我看过她填写的招工表,她小学文化,而且年龄偏大,显然不符合本公司招聘要求。”

喜凤和兰英,见梅萍特别难过,立刻请求道:“于经理,我们同是一个村的、又是一起来的,希望你高抬贵手,给她一次机会吧!”

梅萍急得直哭,没想到刚出门,却遇上这样不顺的事。她起身泣求道:“于经理,我条件不符是实,并不等于我无能力,如果培训上岗,我达不到要求,自动走人好吧!”薛贵在一旁帮腔说:“于经理,她虽然文化程度低,但做事悟性很高,希望你考虑她的要求。”

随于经理一起来的男子,叫方大磊,管着缝纫车间几百号人的工段长。在一旁望着惶惶泣求的梅萍,心怀几分同情。他觉得于经理,死扣文化学历,有些过分欠妥。他当工段长这些年,发现很多从农村来的女工,跟梅萍一样,没有什么文化。凭勤奋努力的精神,做工照样优秀。

便跟着说:“既然她要求来我们单位,给她一次培训机会,保证她在我工段上岗,操作合格。”

薛贵和工段长,都帮梅萍求情担保。于经理瞥一眼梅萍,收紧脸色说:“既然你一心要求到我单位务工,薛总和咱们的方段长请求,我破例给你一次机会。但有言在先,如果培训不达标,你得自动走人。”梅萍向方段长和薛贵躬身致谢,高兴的对于经理,点头答应。

张松正在工地办公室里忙活儿,突然接到范总电话,因人事经理临时有任务,指派他去世纪广场,迎接招聘人员,并特地强调:要装扮整洁、精神一点。张松立刻洗头冲澡,换上一套新的蓝色工作服,脚套一双擦得铮亮的黑皮鞋,开着一台新购的桑塔纳商务车,不到两袋烟的功夫,驶入世纪广场,刚停稳车下来。

站在车门的徐建,见张松开车而来,便向他招手示意。张松欣然登上大巴,亲热的跟薛贵打招呼:“薛哥,本来由公司人事经理来的,他临时有任务,范总指派我来完成迎接任务。”虽然他不务人事,却跟薛贵常有交集。因为一个家乡来的人,显得十分亲热随意。

薛贵笑呵呵拉着他手,指着后排的五位姑娘说:“看吧!你们范总要的人,我是原原本本的按照他要求,专门通过人才市场,两百多名应聘者中,精选而来的,现在把五朵金花,完完整整的交给你们哪!”

张松感到惊讶,范总怎么都招女的呢!女大学生们,见应聘的单位来人迎接,高兴的拿着行李,准备跟他下车。

薛贵看出张松惊疑的心态,便小声对他说:“你们范总在电话里,没有格外强调,招男还是招女。这五位姑娘,同一个班、同一个寝室,抱团非要求来你们公司。我看了招聘岗位,比较适合女性,所以成全她们的心愿。”

兰英突然看见家乡的张松,心里好激动,起身向他挥手喊道:“张松大哥,听说你发大财啦!昂扬得都不认人啦!”喜凤拉着她衣袖说:“人家现在是大公司的经理,开着着小汽车,哪还瞧上啊!你一个农家村妇呢?”

张松只顾跟薛贵说话,根本没注意车上,竟有相识的老家乡亲呢!他突然听到车上,有人叫他名字,转身过来一瞧,原来是邻村的兰英和喜凤,赶紧走到她们面前,抱拳作揖,连说对不起两位小妹。

薛贵立即纠正她们的说法:“你们俩,真误会张松咯!据我所知,他经常热心帮助家乡人,没有半点大经理的架子。”

喜凤瞧着张松,头发梳得光亮,穿着一套亮眼的蓝色工作服,显得十分精神,便搭腔道:“听说,你们粤海公司员工待遇很高,早知道你们招聘员工,我叫弟妹来你们公司,打工多好啊!”

张松陪着笑脸,指着身后这五位姑娘,答复道:“这次招聘的都是文职人员,公司下一步打算,招聘后勤、仓库保管或发货员。你们厂,离我们建设工地不远,欢迎你们工休光临做客。不过来之前,给我一个电话。”便当即给喜凤一张名片,客气的向兰英和梅萍,点头告别,匆忙领着女大学生们,跟着他入座桑塔纳车。

喜凤望着张松匆忙的背影,叹息道:“多年前,这小子跟着杨国忠,来沿海务工,混出个人模人样,在村里口碑好;捐资整修学校,扩建公路。遗憾的是,父母咋给他一副矮小的身材,不起眼的面容。不然,早被村里的漂亮姑娘抢走啦!”

梅萍在村里早听说,张松是个有出息的角儿,就是长相太差。今儿一相见,并非像人说的那么难看,就是个儿矮小、长得精瘦一点。但给她印象,神清气爽,整个形象并不差。

然后对两个单身妹子说:“人的长相再好,不能当饭吃呀!再说总要老的。依我看,男人勤奋吃苦、有责任心才行,当然有门谋生的技术更好。你们俩今后找男友,切记这一点。不然,遇上好吃懒惰麻烦了,后悔一辈子哟!”

这时,厂里来了几辆通勤大客车。梅萍跟着于经理登上车,开始憧憬她美好的打工生涯……

张松二十七八的大年龄男子,还是个单身。由于常年在外务工,跟年轻姑娘接触的机会很少,而且跟青春洋溢的女大学生,近距离相处,这是他一生首次相遇,心如鼓锤敲击,咚咚直响;额头和手心儿,竟然冒着细细的汗珠。

他踩着油门,把握着方向盘,桑塔纳缓缓开出广场,他从头顶的反光镜看,这几个姑娘,像遇上娘家的亲人,接她们回家的感觉,没有半点陌生感,有说有笑的气氛,让张松紧张的心态,渐渐的平静下来。

一位双眼皮、大眼睛的,叫罗颖的姑娘,坐在副驾驶位上,伸手拍着张松肩膀问道:“张经理,听说你们工地,都是男员工,没有女工吧!那我们亦居住在工地,洗澡怎么解决呢?”

张松瞥她一眼,笑着应答:“你们是工地办公室的首批女文员,五朵宝贵的金花嘛!范总另有照顾,公司给你们提供一套社区房,三室两厅两卫,炊家具都齐全,离工地约两站路呢!”姑娘们哗哗啦啦拍手称好。

坐在后排一位、脸蛋圆圆的、面容阳光,叫舒敏的姑娘发问:“听说工地,都是光着膀子的男子汉,洗澡都在露天里,为什么不招些女工呢?”

张松见路口闪现红灯,一脚带上刹车,便把车停下来,感叹解释道:十年前,沿海特区刚开始建设,工地生活条件非常艰苦,住的是人挤人的工棚,没有洗澡间,连个像样的食堂都没有,工人们蹲在地上吃饭;加上施工劳力强度大,根本不具备招聘女工的条件。现在工地条件好起来,公司下一步打算,在一些体力不危重、又适合女性的岗位,比如后勤、仓库保管、材料出库、开升降机等,启用女工来担任。这样,有利于解决一个问题。张松说到这儿,立刻把话儿打住,脸色发热起来。

姑娘们见他神情异然,咋说个半截话呢!一个劲儿催着他,把话说完呢!让她们有个心理准备。

张松见这些姑娘,像做学问似的,打破砂锅问到底。这涉及男人隐私,又是男女敏感话题呀!不好意思的答道:“虽然,你们是刚毕业的大学生,但也是成年人啦!这话说穿,其实也没啥!那阵儿,工地清一色的男人,夫妻长期分居,忍受无性生活之苦。而且常年见不着女人,像霜打的茄子,精神萎靡不振。现在改变这一现象,很多工地开始招聘女工。俗话说的好,男女搭配,干活不累,健康快慰。”

舒敏接过话头说:“唉!真是这个问题。听我小姑说,她们那片纺织厂,成千上万的女工,车间没有男工搭配,精神烦躁不安,容易滋发矛盾。张经理,你没说错。”

没聊好一会,桑塔纳驶入公司大门口,张松停下车来,跳下车大声喊道:“范总,您点的五朵金花,我给您完整接来啦!”

范斌听到张松叫喊声,赶紧丢下手里事儿,笑眯眯的从办公室出来迎接,热情的跟姑娘们握手,便介绍身边的夏秘书说:“这位是咱们公司后勤的总管,你们新来乍到,遇上生活中什么困难,直接找他解决。现在,赶快通知食堂,晚餐多加几个菜,我要陪女将们吃个晚饭。”

然后,范斌思忖数秒,转身吩咐张松,晚上七点,开个女职工欢迎大会,全体员工参加,让他们抖起精神来呀!

张松把车钥匙,准备交给夏秘书,冲着对姑娘们说:“咱们公司重女轻男。多年前,我们进公司的时候,别说加餐、开欢迎会,连杯果汁都没给喝呢!”

范斌给张松后脑一巴掌说:“你小子不是经常说,尊重女性,乃社会文明的表现;善待女性呢!乃男人天经地义。”此话一出,逗得姑娘们开心大笑。

范斌把张松叫到一边,吩咐道:“你还不能歇着呢!凑巧,郭凯带着家乡第一拨女同胞,今儿下午亦来报到,六朵牡丹花已到车站,等待你去接,你再辛苦跑一趟吧!”张松点头领旨,心里几分疑虑,范总为何对这拨女同胞,改称牡丹花呢?

范斌指着眼前,这五位姑娘,笑道:“在鄂西土家苗族山寨,俗称女性为金花,一般指年轻未婚姑娘;牡丹花泛指已婚女性。听说,这群牡丹花,来自郭凯的原单位。现在很多国有建筑企业,面临改制解体,这一批都是拖家带口、离异丧偶的女人。她们具备专业,无须培训,直接来工地上手。具体怎么安排,你做主罢了。”

张松痴楞数秒,问道:“现在工地有男有女,相处一起务工,必须订个内部规矩,不然会出现一些意外麻烦。前天,我接到您的电话,连夜制定了一个男女员工规则,一共八条呢!”他从包里掏出规则,正准备逐条念呢!

范斌急忙摆手,打断他的话说:“你没有必要给我念,晚上,队里开个全体会,对他们逐条宣讲。原则上嘛!只要不违法乱纪,涉及隐私生活,无须我们来管控。”然后,拍张松肩头几下,冲着他诡秘一笑,走进办公室。张松自然明白,范斌的意思……

几百务工男人,一年到头在工地,没见过女人身影,突然听说开大会,欢迎五朵金花,盛开工地,像一颗重磅炸弹,落入男人茫茫工地,惊爆的震天响。

傍晚,男人们洗头冲澡,刮去脸上胡子,换上干净的粤海工作服,欢天喜地得、如迎亲一样,热热闹闹涌进会场。只是进入门口,比以往多了一个大牌子,醒目提示:女士入场,请男士仪表庄重,请勿吸烟。

大家悠闲入座,热火朝天的议论,这五朵金花从天而降,啥来头呢!章满仓的表情,显得最为积极,左右逢源的传话,金花啥模样,比自家老婆长得俊不?老全在一旁,忍不住嬉笑他:别打人家馊主意,可是刚毕业的女大学生。

他听到这话,心里很不舒服,大学生也是女人嘛!只不过多读几天书,有啥了不起呢?我老章,君子动眼不动手、打个眼福总可以吧!不过,他心里暗思,老全这家伙,消息真灵通,工地啥事,总瞒不过他那双、如鹰的千里眼。

时到晚上七点,欢迎大会开始,会场奏起庄严激岇的国歌,范斌身着粤海蓝色工作服,神采奕奕的走上会台,对着麦克风,挥舞着双手宣布,咱们粤海建设工地,从此,结束没有女工的孤苦暗然的日子,五朵金花,即日艳丽盛开工地。台下爆发热烈的掌声。

范斌继续说:“公司为啥要开个欢迎会呢?意义非常重大。一方面,男女配搭,干活不累;另一方面告诉大家,夫妻同来务工,解决分居、无性生活的问题。”台下再次爆发,经久不息的掌声。

范斌脸上,堆满开怀得意的笑容,摊开双手,示意大家安静。接着说:“过去没有女工,因为建设初期嘛!工地环境艰苦,不具备启用女工条件。另外呢!工作体力强度大,随着务工环境改善;建设规模愈来愈专业化,有些岗位,更适合女性胜任,欢迎更多的娘子军团,加入粤海建设中来。现在由人事经理,宣布五朵金花,闪亮登场。”

在热烈的掌声中,五位身着深红色的粤海工作服、面带微笑的年轻姑娘,在热烈的掌声中,款款闪亮登台。台下啧啧议论,咋跟男式工作服的颜色不同呢?

熊班长瞅着说:“公司这样做,肯定有别男女嘛!”人事于经理,伸出大拇指,当场点赞:老熊说得很对,工作服颜色反差,有利工地员工管理。

老熊摸着下巴胡须,嘿嘿笑道:“公司恐怕还要出个管理章程。不然,这些性饥饿的男工如虎,不把这些姑娘、女人吞没才怪呢!”老全在一旁,见熊班长操冤枉心,忍不住搭腔:“人家早就制定好啦!只等金花入场。”

于经理,见台下安静下来,乐呵呵的依次介绍道:公司首次招聘女性,聚集三类岗位;一类是工地会计或出纳,分别由林玲、肖雅担任;二类是项目部办公室文秘接待,由罗颖、舒敏分别担任;三类是工程预算员,由京晓蓉担任。

五朵含苞欲放的金花,惊艳台下的男工们;她们依次自报姓名,一起手拉手的鞠躬敬礼,齐声谦逊的说:“我们刚走出校门,没有工作经验,来粤海向同仁们学习,希望大家多多关照。”男员工们一阵拍掌,点赞不休。

于经理用喜庆的眼光,扫视着台下、目不转睛的男工们,调侃道:“告诉男工们一个特大喜讯,近期又要招聘几批女性,陆续入岗。如今,公司花团锦簇,希望大家观花护花,营造粤海鲜花盛开的美丽环境,千万别贪欲、摘花踩花哟!”台下传来一阵哈哈大笑。

张松从会场外,急速进来,便向台上的于经理,递上一张纸条;他拿着一瞧,上面写着六位女工的姓名、专业。他刚向大家介绍,六朵迟到会场的牡丹花。范斌接到董事长突然打来的电话,脸色遽然大变。一位神秘优雅的中年女士,悄然步入会场,众人哗然惊愕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