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陶是湖南人,在本地安了家。他喜欢喝点小酒,因跟杨国忠同属一个工地,一来二往,成为情趣相投、谈得来的朋友,便经常来找杨国忠喝酒。今儿在县城相遇,杨国忠当着老陶朋友面儿,拒绝跟他喝酒,脸上火辣辣的,有驳他面子。
杨国忠早有耳闻,老陶在工地做泥瓦工,业余跟材料市场老板,打得火热,拉关系做点材料“转手”生意,一个月下来收入不匪。他眼看昔日喝酒的哥们。如今,掌握着进材料的大权,理所当然想跟他套近乎,捞上几笔生意。
时过半月,一个周末。杨国忠乘车到县城,又给工地进材料,当他购完上车,准备返回工地时,又遇上迎面而来、满面春风的老陶,热情的跟他打着招呼:“咱们哥们真有缘分,不约而遇呀!”
他见老陶头,头发梳得光亮,身着整整洁洁衣服,身上散发着一股刺鼻的香水。便心生几分诧异,这家伙一大把年纪,打扮得像个新郎官似的,未必来县城会女朋友?
杨国忠惊异的目光,注视着老陶。他显得淡定,老道的说:“杨经理,今儿周末是个好日子,咱们哥俩,应该去喝两杯吧!急啥回去呢!你做事就是太认真了。今儿,我请你去喝酒,找个地方洗个澡,放松放松吧!”
杨国忠经不起老陶,软磨硬泡,被他从驾驶室里拉下来,打发货车司机,把建材尽快拉走。老陶领着他,踏着街道不平坦的石板路,朝着城西方向走去。
老陶比杨国忠大十来岁,家中儿女,早已成家了,跟他一样在外打工;老婆一人守着家,养几头大肥猪;房前屋后的小山坡,散养着数百只土鸡,光每天收获土鸡蛋,都是几十来斤嘞!一年下来,收入不会比打工低。
老陶务工挣得钱,几乎只管自己这张嘴,没有什么负担。他边走边跟杨国忠,亲热的聊起来:“人生一世,不要亏待自己,你看咱们远离家乡,来这里做苦工,吃不好,睡不安,长年累月跟老婆分居,每到周末。我到县城来喝点酒,看看电影,然后去放松一下。”
杨国忠一声长叹道:“陶哥,您所说的道理,我都明白。哪能跟您家比呢!两个孩子在读书,正是用钱的时候;还要负担父母生活、看病拿药。不瞒你说,潇洒不起来呢!”
不到一刻钟,老陶把杨国忠带到一排,大红灯笼高挂、灯光昏暗,男女打情骂俏的娱乐饮食城。门口站着几位,衣着外露的迎宾小姐,很远迈着猫步,热情的迎接上来,亲昵的跟老陶打起招呼来:“哎哟,好久没见陶总来啦!”
说着,一位靓丽的小姐,抱着老陶脸颊盖个”红章“。他顺势搂着、这位热情奔放的小姐,摸她微微翘起的臀部。
杨国忠第一次,光顾娱乐风月场所,那见这个开放亲热的阵势呢?吓得不敢迈步。他从小姐眼神感到,老陶是这儿的常客。一位穿着红色旗袍的迎宾小姐,带着他们来到一个小包厢里,杨国忠拘谨的入座下来,身子有些微抖,脑门挂着紧张的汗珠,心如锣鼓咚咚敲。
老陶轻松自如的坐下来,侧身对他介绍:“这儿,吃喝玩乐一条龙服务。凡是外来施工的老总,都知道这块、玩乐的风水宝地。每到周末,这些老总都会来这儿,潇洒放松一番。”
杨国忠胆怯的,小声问道:“陶哥,来这里吃喝,要不少钱吧!”老陶见杨国忠,纯粹是个没见世面的土老帽,开着让人捧笑的腔调。呵呵呵笑道:“兄弟,来这儿吃喝是个名,主要是洗澡放松一下,有小姐为你推拿按摩、祛疲劳之术。”
杨国忠闻言惊悚,早听说,县城有提供性服务的娱乐城,没想到他呀,今晚身临其境,心里更加忐忑不安。
老陶见杨国忠,身体僵硬的像根水泥电线杆子,直直的竖立在他面前,便伸手拍着他肩膀,呵呵笑道:“兄弟,既然来啦!别顾虑这么多,安心度过,一个男人心魂激情的夜晚。”
服务小姐端来,两个调好底料的火锅,掏出打火机点上酒精,立刻冒出,闪烁的蓝色火苗,十几小蝶下火锅的菜,摆得桌儿满满的,有豆腐、千张、小黄鱼、海鲜什么的。老陶特点一瓶、20年陈酿泸州老窖,便翘着嘴儿说:”咱们就来点上劲的白干吧!像马尿潲水的啤酒,咱喝不惯咯!”
两位穿着超短裙的、年轻漂亮小姐,鱼贯而入包厢,面含甜蜜的笑容,顿然给灯光暗淡的小包房,带来温馨光亮。她们像见到,久别重逢的老朋友,亲热的坐在他们身旁;个儿高挑、圆润靓丽的脸上,露着一双迷人的大眼睛女子,对杨国忠柔情的说:“大哥贵姓?你叫我丽蓉吧!今年十九岁,希望今晚陪好大哥。”那位陪老陶的女子说:“我就不用介绍,跟陶哥是对老朋友了。”
两位姑娘肌肤,散发着刺鼻的玫瑰香味,熏得杨国忠,像喝老白干一样,陶醉的浑身发热。丽蓉温润的身体,紧靠近着他说:”大哥是第一次来这里吧!不要紧的,一面生,二面熟,三面是老朋友。”甜美的称他大哥,那温柔迷情的声音,像打一剂麻药针,酥麻麻的穿透杨国忠、性饥渴的干涸心灵。丽蓉一边给他夹菜,一边陪着他喝酒说话;那迷人的感觉,仿佛进入人间梦寐的天堂。
老陶是熟客,搂着那女子;一边喝酒,一边摸她的袖手,甚比自家的妻子,还要亲热随便。
他悄声开导杨国忠说:“这些小姐,大都外来打工的,为了挣钱,晚上来这儿,兼职陪酒小姐,专门陪客人喝酒聊天。如果客人跟她谈好,可以付费陪睡。”
杨国忠听到这句话,如同一颗重磅炸弹,在他脑袋里轰的一声巨响,被爆炸的冲击波,震荡得浑身软绵绵的,打死他不敢相信,眼前这些如花似玉、温婉艳丽的年轻姑娘,咋会干这种不齿之事呢?
时过两个多小时,一瓶白云边被喝得见底。老陶醉眼蒙蒙的起身离座,晃荡着发热的身子,拍着杨国忠肩膀说:“饭菜酒钱、房间包括小姐台位费,呵呵我都付啦!,你大胆的跟着小姐走吧!”
说罢,哈哈的笑起来。他见杨国忠惊讶拘谨的样儿,神色诡谲冲着他说:“进入房间的服务小费,我也付咯!你只管放消费。说完又放荡的笑起来,他突然伸手过来,摸着丽蓉的脸蛋,使劲的捏两把,捏得她只喊疼痛。然后,他悠然的哼着,湖南浏阳小调,紧搂着那女子,晃着身儿上楼去了…..
杨国忠像个立正严肃的士兵,痴呆呆的站那儿,望着老陶潇洒的背影。丽蓉觉得他,几分滑稽可笑。她像热恋中的女友,主动挽着杨国忠,缓步进入二楼房间。
房间陈设十分简陋,墙上挂着一台美的空调,设有面积不大的卫生间;放置一张双人沙发床;一盏调光的落地台灯。
丽蓉瞧着这个高大魁梧,面容亲和,嘴边挂满胡须的中年男子,对她彬彬有礼。不像那些粗鲁的男人,一上来就剥掉她的衣裙,把她视如母性动物,发泄性欲的工具;亦不像那些色眯眯的男人,一双粗鲁的手,见面就使劲儿乱摸乱捏,捏得她要疼痛好几天呢!
杨国忠此情此景,感觉像新婚之夜,拘谨羞涩的坐在床头,如欣赏精美艺术品的眼光,上下打量着丽蓉片刻,胆怯的问道:“姑娘,来这儿消费,恐怕要不少的钱吧!”
丽蓉略思一下说:“从吃到喝,小姐台位费、到开房间,包括我服务小费,应该过千元;如果还包夜陪睡,大约要两千吧!“
丽蓉见杨国忠惊异的样儿,接着说:“来这儿消费的男人,要么有经济实力的老总、要么商家往来的客人,还有一种人,我不好多言,你属于第二种吧!陶哥已经把费都付了,今夜你安心消费吧!”
杨国忠听她说,从吃喝到陪睡,消费过两千元,吓得他心儿只透凉气。终于明白,老陶轻描淡写道:来这儿放松的含义,原来跟小姐发泄性欲。好家伙,这儿快活潇洒一下,相当一个普通泥瓦工两三个月工钱呀!
他瞧这些装扮靓丽,衣着外露、神情迷离的年轻小姐,如同猫爪一样,令长期跟妻子分居的性饥渴男人,心魂儿早已附上去。那还心疼,几个月做工的血汗银子呢?
其实。杨国忠并非世外桃园之人,在工地早有所闻,有一条隐秘在县城市区中,拨动男人心弦的红灯街,专供外乡人来消费,只要腰包有钱,进去美女如云,啥摸样、啥气质的姑娘由你挑,陪吃陪玩陪睡都可以,保证把男人们伺候的,身心舒舒服。
杨国忠嗤之以鼻,不掺乎这些事儿。因为做这种切齿龌龊之事,愧对妻室儿女。再说外出嫖娼,一旦被公安抓住,家乡人知道了,那还有脸回家、面对长辈和妻儿呢!
杨国忠没想到,如今身临其境,令他灵魂颤抖,切齿难语。他想逃离吧!看见这样服务热情,温婉可爱的小姐,脚如被铁环紧扣,哪还迈的动呢?丽蓉见杨国忠傻乎乎的,像个木桩竖在床头,瞧着她一言不发。丽蓉挪动着身子,靠在他心怀,用手解开他的衣扣,摸着那硬如铁板的胸肌说:“这儿很安全,开店的老板跟社会关系,相处得挺好,不会来查什么,你就放心享受吧!”
杨国忠见丽蓉姑娘瞅着他,,脑门儿立刻出汗,心体如潮水般澎湃,颤抖的冒出一句:“今夜陪我吧!”丽蓉冲着他莞尔一笑,身体袒露在杨国忠面前,猛然的抱着她……
杨国忠做完,像干了重活儿,浑身大汗淋淋,躺下喘着粗气。丽蓉拉着被单,掩盖着她的身体,她对眼前这个中年男人,心里涌出一丝好感,便跟他聊起老陶来。
原来,老陶谙识商机,利用务工身份,广泛接触工地大小采购经理,用吃喝玩乐的方式,拉拢人际关系,经常请人来这儿消费。
杨国忠心想,老陶花钱请他来消费,绝非友情之举,一定相中他手中,进购材料之权。杨国忠怀抱着柔情似水的丽蓉,度过一个惶然难眠之夜…….
第二天清早,杨国忠依依难舍的,告别睡梦中的丽蓉,坐着电三轮回到工地。老陶见到杨国忠,冲着他诡秘一笑,像啥事都没发生的,从他身边晃过。悠然的去上班。
果然,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,事隔一周的傍晚,老陶闪进杨国忠办公室里,拿着两张进货单,放在他办公桌上。俗话说得好,吃了人家的嘴软,拿了人家的手软。杨国忠心里很清楚,迟疑片刻,很不情愿的在进货单上签字,同意付款。
老陶高兴的拍着,他肩膀说:“杨经理,我的货,跟你进的货,同属于一个厂家,其型号品质一样;而我的货价,比你进的还低一点,你怕啥呀,只管放心跟我合作吧!”
老陶把进货单,小心的塞进提包里,附身对他耳语道:“杨经理,听说你对丽蓉小姐服务很满意,为了庆祝我们合作成功,这个周末,咱们一起去那儿,还是请她来陪你吧!”
杨国忠见他提供的材料,同属一个厂家,品质又一样,价钱还低一成,何不照顾一下熟人关系呢!同时,又能见日思夜盼的丽蓉小姐,满足他生理方面的需求,这两不误的好事,何乐而不为呢!
于是,杨国忠红着脸,微微的点了点头。老陶顿然面露得意的微笑,伸手朝他胸部一拳说:“哥们,终于想通了。”说罢,赶紧退出办公室。
杨国忠过去心里,总装着媳妇的音容笑貌,写信不时跟她约好,去邮局打电话。自从跟丽蓉小姐相识,脑海里不停的出现,她楚楚动人的姿容。当老陶提到见丽蓉,杨国忠心如万只蚂蚁爬,魂不守舍。
张松发现,表叔自从胜任部门经理,开始飘飘然然,那种技能进取精神,渐渐褪去。一到周末,他很难见到表叔身影。有人传告张松,经常看他的表叔,出现在县城歌舞厅,喝得红光满面,酒气熏人,身边有小姐陪伴唱歌,深夜才归家。杨国忠万没有想到,老陶把他带入一条灵魂不归的、万劫不复的歧途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