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眼前天真无邪的小孩子,陈儒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。
“我叫包小安。娘说,村里的孩子都姓包,所以我也要姓包。小安是爹娘希望我平平安安长大。”
包小安似乎很不怕生。陈儒想了想,可能是上次自己帮了她,所以留下了好印象。
“我娘虽然脾气大了点,但是人很好的。你们就放心在这里陪小安玩吧。静水姐姐已经来过好几次了。我知道静水姐姐遭遇不好,但妈妈不让我跟别人说。”
这句话信息量不小。
“原来真和自己想的一样,这家人就是黄静水所说的'第二个帮助她的人‘,并且帮了她不止一次吗?”透过小窗子,看着依旧看在门口的那女人,陈儒对她有所改观。
“好了,你们今天就在这住下吧。外面全是人,要走也得明天再走。”陈儒被吓了一惊。
“原来屋里还有人吗?”陈儒探出头来往里屋望,一中年男人,一老人端坐在床铺上,中间放着一方方正正的盘。
“他们是在下棋?”但陈儒的目光完全没有落在棋盘上,在看到他们俩的那一刻,这几天的回忆突然在心头炸开。
陈儒细细回想着这家人几天的所作所为。
“首先是在村头,遇到了这老者。他说,包霞,也就是这拐卖黄静水的女人,是咎由自取,是欺负人的人。自己当时看着那包霞眼眶泛红的模样,并没有放在心上。”
“接着是第二天,村里人都去帮忙找黄静水,他们一家却视若无睹,并说些风凉话。想必是知道黄静水逃跑的。”陈儒简单询问了黄静水,没什么意外的得到了肯定的答复。”
“接着便是今天了。”陈儒又看了看门口的那女人,心里的猜忌和怀疑一扫而空,取而代之的是敬佩,还有一点的愧疚。
虽然自己活了这二十些年,但去乡村的次数寥寥无几。又因为工作的缘故,接触的人也并不多。识人的能力,陈儒自认,是较为薄弱的。对眼前女人的误解,一会得好好道歉才行。
刚想到这,门口响起了一阵嘈杂声。
“糟了,他们来了。”黄静水匆忙着,拉着陈儒躲进了里屋。不用想也知道,是包霞他们一行人找来了。
“妹子,见过我家静静吗?这孩子又不知道跑哪去了。”是包霞的声音。与那天洗衣时的趾高气昂不同,这会儿她的声音,除了扯着嗓子,无论是情绪还是心境,又回到了第一次见到她那般。
焦急的,难过的,略带有一些愤怒的声音隔了老远传了进来,让黄静水微微一颤。
“哎哟,这不包霞吗?怎么,自家孩子又走丢了,又让着全村老少爷们帮你找?可真不嫌害臊,怕是你天天在家欺负你那女儿,别人觉着还不如没你这个妈呢。你又何必丢了又找,找了又丢?”
余见晓的话像连珠炮似的,每一句都痛击在了包霞的心头,也保护住了她身后的两人。
陈儒咧嘴笑了。他没想到在外如此泼辣的,看起来不讲理的女人,心思竟是如此细腻。陈儒对她的印象又好了几分。
月光透过窗子,照在厅堂的地板上,亮亮的。天上本来就没有几颗星星。但陈儒此时的心中,早已是星河灿烂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