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昨天不一样的是,今天村中心围了更多的人。陈儒心里已经有了预想。果然,有人家里丢了东西。是包世宝,村里最有钱的一家丢了一筐鸡蛋。

“让你晚上把鸡蛋放床底下,你不听,被偷走了我今天吃什么?”刺耳的,尖锐的声音声音从人群中传出来。这应该就是包世宝。与其说是男性的声音,不如说更偏向中性的太监声。

“我怎么知道这种地方还有小偷?还有,你去年不就说带我进城住吗?今年怎么还在这里,还要赖我弄丢了几个鸡蛋。”女人说着,从兜里拿出一张手帕,假模假样的擦起了眼睛。

“这俩人还真是般配。”陈儒心里想着,径直往静静,也就是刚被找到的那女孩家里走去。他想搞清楚这件事的真相究竟是什么样的。当然,陈儒也没有忘记找一个睡觉时用的垫子。

静静不在家。陈儒只远远的看到了她的母亲。此时的静母正欢天喜地的在和他儿子聊天。陈儒昨天已经了解到,她的儿子叫做吕铁棍,现今约四十岁。成天不务正业,与村中的小流氓混在一起。陈儒走近了些,发现不仅名不虚传,似乎嘴角也有些歪斜,走起路来也一摇一摆。生理性的缺陷加上心理上的这那的问题使他至今还未娶到老婆,成了名副其实的“啃老族”、“妈宝男”。

陈儒嫌弃这种人,前往下一个目的地。他想继续寻找静静,便想到了一个女人们最多的地方——村头。

越靠近村头,说话的声音越嘈杂,越热闹。这里大都是四五十岁的妇女,或是一些老头老太太闲聊谈资。路上没有静静的身影。“哗啦,哗啦”,陈儒听到了不同的声音。往墙角望去,一个瘦削的身形映入眼中。那是何等瘦弱的身体,看上去发育不良,仅有十一二岁的样子。但那五官又清楚的表明了,她就是静静。

“应该是叫包静吧。”陈儒这样想着,走近了发现,包静是在洗衣服。陈儒走近一看,静静,不,包静正蹲在一个由石块砌成的小水槽边,水槽里蓄满了清澈但冰冰凉的水,在这寒风瑟瑟的冬天更显寒冷。她双手紧握着一块略显粗糙的洗衣板,板上放着一堆有些旧色的衣物。包静用力地将衣物在板上搓揉,发出“吱吱”的声响,随后又将其浸入水中,反复漂洗。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,斑驳地洒在她瘦弱的肩头,水珠顺着她的发梢滑落,滴在青石板上,溅起一朵朵细小的水花。

没有想象中的抬头。包静眼神空洞着,只动着自己的双手,用力搓洗着衣服,好像在和衣服做着某种抗争。

“静静姐?或者说,包静姐?”陈儒轻轻的喊着,生怕吓到了眼前的女孩。

可他还是吓到了。不,与其说是吓到,不如说是对于名字的应激。

“不,我叫黄静水,我不叫包静,我不叫包静。”

眼前的女孩激动的重复着,眼框泛红,与刚才的沉默不语判若两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