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随老农回到他的家时,已经是晚上了,但天上明亮的月亮还是让我看到了老农房屋的大致样子——那是一座质朴的农家屋子,房子的墙是用泥土夯筑的,而屋顶是用拾来的茅草铺盖而成,在房子前面又用泥土夯了一个一人多高的院子。

我和锄头被老农随意的放在了木门旁边,正对着院子,而此时老农正在院子里坐着,而一个比较年轻,穿着粗布短衫的男子从屋里端着盆热水出来,放在了老农的脚下

“阿父,洗脚。”

然后也坐在了老农的旁边,两个人便就着明亮的月亮唠嗑。

从他们的谈话中我知道了原来整个家里就他们两人,老农当了一辈子的农民,没有娶过媳妇,而那个年轻人是被老农年轻时从外面捡到的,靠在山上砍柴谋生,既用来供家里的,也用来拿在村上的摊市上卖,可以换取一些钱物购买其他家用,虽然日子过得拮据,但也是足够了。

老农用一只手拍了拍年轻人宽厚的肩膀,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:

“你啊,就是太老实了,李大志那个人我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吗?以后看见他,跑就是了,就算他找到了这里,那有如何,你只管躲起来,我出去给你担待着,我还不信,他还要对我一个老人动手?”

从他们之前的谈话我了解了,那个李大志是他们村里的恶霸经常带着几个跟班在村里仗势欺人,因为他家在村里算得上比较富裕的,而且他爹还是村里的村长,他爹与城里的官员巴结上些许关系,又只有这么一个儿子,所以被欺负村民也常常是敢怒不敢言。

而今天白天的时候老农的儿子便于李大志遇见了,李大志直接把他砍的柴火给强抢去,他虽然反抗,但架不住他们人多,最后便被人羞辱一顿后,李大志等人这才在满意的悠然而去。至于怎么羞辱的,老农的儿子也没细说,只是一笔带过,而老农也没有多问,问了又怎样呢,去寻一个公道吗?笑话,所谓天高皇帝远,在这穷乡僻壤的,自己搁哪儿去寻公道啊,只有忍气吞声!

年轻人没有说什么,只是点头应允着,然后便将老农的洗脚水抬起准备往外倒掉,老农像是一下子记起了什么,对那个年轻人说道:

“对了,你出去倒水时,顺便把门口那把生锈的铁剑带进来,你看一下你用得上不。”

“好的,阿父。”年轻人答应下来,而老农则进屋休息去了。

年轻人站在院子门口倒完水后将木盆靠在了木门旁,拿起我走到了院子里,做了几个挥砍的动作试了试手,感觉还比较顺手,又看了看在旁边已经些许破旧,还有几个豁口的柴刀,细细考量了一番,便开始走到磨刀石的旁边,慢慢的将我清洗,然后稳稳坐在了磨刀石的面前,将我有节奏的在磨刀石上研磨。

当我完全褪去了身上的锈斑时,我感到一阵的轻盈,年轻人举起了我,在月光衬托下,我骄傲的显露出了我本来的锋芒,现在才是我真正的重见天日!

他带着好奇的眼神从下到上细细打量着我,然后又用他的拇指轻轻按在了我的剑刃上,微微一搓,一道极细的血线浮现在他拇指上,开始向外渗出血珠,我从他眼里看到了满意和喜悦,我知道,我被他认可了!

他将我握在了手里,连续做了几个挥砍的动作后,猛然一振,我发出了一道清脆的剑鸣,那是我的欢呼声!

他又换了只手握着我,甩了甩原先握着我的那只手,原来刚刚那一振,是他突发奇想的,因为没有做过训练,又没有控制好力度,直接弄的他虎口发麻!

他摸着黑将我带进了他的房间里,随便将我立在了一个角落,便上床休息了。

第二天清晨,他早早的起床,简单收拾一下后,便带上我进入了一座大山。

我有了一个新用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