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卫国看看他姐,又看看我说道“杨老七,我一直把你当哥们,你别太不仁义,你自己看着办吧!”看也没看我们俩转身就要下楼。

“你又要干什么去”高卫红说道。

“我的事情你别管,你把你自己的事情管好就不错了,你也别怪我没有提醒你,明哥对你可是一心一意的,你可别对不起他”

“你什么意思呀!我也没有答应他什么,你别在我面前老提他”

高卫国气哄哄的头也没有回,下楼“咣当”一声,关上门走人了。

屋里静悄悄,这事闹的,我看着高卫红的一身红色线衣就眼晕,我不敢太看她那丰满的胸部,我看着别处。

“真不好意思红姐,让卫国误会了”

“你别管他,你在睡一会,我起来给你一热点饭”

“红姐,别太麻烦,我起来就回家”

“你急什么?一会就热好,我八点还要接班,咱俩一起走”说完进自己的屋穿衣服去了。

我躺在床上看着房顶上的日光灯,我就寻思不明白,高卫红为什么对我这么好,我为了张凤红喝多了,高卫红竟照顾我一夜,又给我洗袜子,又给我倒尿,又陪我去中心村,又给我做饭,又留我在她家住,一直都是无微不至的照顾我。

如果是对象是恋人也说的过去,可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,她竟为我去做某些事情,难道她是在给我下套吗?她套我干什么?我还是想不明白,难道她也喜欢我不成,我一激灵,种种迹象来看,有这样的可能,可我对她来说,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,说心里话我这时候也是一个病人,是需要一个女孩子关心和照顾。

吃完早饭,我和红姐走出了门,到了岔路口,红姐给了我一笑脸“再见海龙”就哼着歌曲轻盈地朝着厂部走去。

我的寒假是灰色的,我的感情被封闭,我学会了麻痹自己,我又回到以前吆五喝六的生活,我经常出去跟这些猪朋狗友抽烟喝酒胡闹,也只有这样才使我的心灵不空虚,才使我忘掉心痛,达到一种解脱。

年前跟我老妈去了几趟屯子,到屯子给人杀年猪,用我老妈的话说挣些外快,我老妈的身手还是那么利索干净。在我一次一次的恳求下,我老妈终于让我动刀子杀年猪,还指点我一下,让我牢记要点,要一剑封喉。我从小看我老妈杀猪多少次了,我老妈那些刀法我都牢记在心中,估计我闭着眼睛都行,我没让我老妈失望。一刀封喉,一战成名,继承了我老妈的快,准,狠,稳。杨一刀就是我的外号,我接过我老妈的这杆大旗。屯子里的人都说我继承了我老妈的衣钵,骨子里透出了狠,眼睛中有股杀气,我真不知道我的小扁眼睛给人的感觉是那么的冷,那么的狠,那么有杀气,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。

年跟前那几天,我杀了二十多头猪,开膛破肚,大卸八块,我老妈变成我的助手。我渐渐的沉迷沉醉在了这种杀年猪的乐趣,血腥味儿让我更感到刺激兴奋,让我感觉到活到死就是一瞬间。如果把猪当成一条鲜活的生命,是否猪也能感觉到死亡的气息与恐惧,我这个人常常有一些不可理喻漫无缥缈的想法,真的和大多数人不一样。

这三个月时间,我的个头真是挡不住的上蹿。我是我们老杨家个子最高的人186,我老妈才178,我比我老妈高半头多。在我认识的70年代出生人当中,我是最高的,有人管我叫傻大个,当然都是背后叫的,没有人敢当着我面喊我的外号。杨一刀,杨大个,杨疯狗,杨老七,这是我知道的,不知道的,没人跟我说起。对,还有一个杨大吊。

也不知道为什么高卫红这时走进我的生活,也许我们本身就臭味相同,我并没有躲避和排斥,也许我需要一个女孩子给我治疗伤口,给我的心以慰籍。

我是不是太自私,可在我的心里,她高卫红估计已经不是嘎嘎纯的女孩,我的思想里多多少少有点嫌弃她意味,我知道是我心理在作怪,我只想找一个说话的人,来打发我寂寞的心。

高卫红没有别的女孩子扭扭捏捏不好意思,很大方,也许她比我大的缘故,也许她跟我六哥同学的缘故,对我格外的好。

说实在的,我的心里很别扭,我六哥当年追她高卫红多么辛苦,差一点累吐血,最终也没有追到手。

我可倒好,当年高卫红给我一嘴巴,最可气的是还把我男孩子最最最纯洁的初吻奉献给了她。初吻啊!我能不在乎吗?谁不想把自己的初吻奉献给自己最最最心爱的人。

高卫国对我的态度一直是不冷不热,就因为他姐老是跟我在一起,我也经常到他家去,因为他父母过了正月十五以后才能回来。他家就是我和高卫红见面的地方,当然我都是一个人去的,没有什么目的,就是唠唠嗑谈谈心,跟他姐高卫红学学吉他。

我不知道七十年代出生的还有多少人能记得《小草》这首歌“没有花香,没有树高,我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。从不寂寞,从不烦恼,你看我的伙伴遍及天涯海角。春风啊!春风你把我吹绿,阳光啊!阳光你把我照耀,河流啊!山川你哺育了我,大地啊!母亲,把我紧紧拥抱”

1985年的晚会上,被誉为中国的保尔柯察金一级战斗英雄双眼失明的史光柱,唱着这首《小草》一下子把我震撼了,让我热血沸腾,我那时就发誓一定要学会这首歌。

在高卫红的手把手的指点下我不仅学会了这首《小草》,还学会了贝多芬的《致爱丽丝》虽然是照葫芦画瓢,但弹起来已经有一些味道了,我的手很僵硬,我的指尖磨出硬茧子,我还学会了不少和弦,这都是高卫红认真的教我的结果。

大年初四那天,我在高卫红家见到了那个追红姐的陆明,也就是高卫国说的明哥,陆明是红姐单位的职工,也住厂里的宿舍,家是市里的,大庆技校毕业,跟我五哥是一个技校,22岁,估计比我五哥还大两三届。

高卫红无视陆明的到来,还特意把着我的手教我和弦,比平时对我更亲近,几乎整个上身都贴在我的身上,让我感到无比的压力,我知道她是做给陆明看的,平时红姐跟我还是保持一定的距离,我感到了那双眼睛怒火了。

“姐,我不学了,我该回家了”

“我送你”高卫红松开我的手。

“不用不用,我自己可以回家”

“小子你哪的”陆明看着我牛叉叉的说道。

“我家就是这的”我扬起头回答道。

“挺牛啊!”说着就奔我过来。

“你想干什么?”高卫红挡在我的前面“你以后别老缠着我行不行”

“你就是为了这小子吗?”

“是又怎么样,跟你有什么关系”

“信不信我打断他的腿”陆明叫着号。

我乐了,那个年代的人脾气都很火爆,各个都跟火箭筒似的一点就着。

“我还不走了,我看看大哥怎么把我的腿打折,我这个人不信邪”

“小比崽子,你挺狂妄的啊!你混哪的,报上号来”

“你嘴巴放干净一点,会不会说人话”我有点叫着号。

“小几巴崽子就是欠揍”说着就要冲过来。

“陆明,你行了,你给我出去,这不是你撒野的地方,出去”高卫红也有些怒了并指着陆明说道。

她这个样子才像以前的混混女高卫红,说起话来就是霸道不讲理。

“小子,你有种就永远别走出这屋子”脸确青确青地走出高卫红家。

他也真听话,说让他走他就走,完了,这陆明的脸确实在我的面前栽了,他不从心底恨死我才怪呢,我这寒假有事情干了,有多少男孩子一怒为红颜,漂亮的女孩子就是祸起的根源,看样子我以后这类事情肯定少不,谁叫我天生就喜欢漂亮的女孩子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