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是文学,现实小说讲述那个年代真实的故事。如有雷同,请勿对号入座。

喇叭裤,花衬衫这种打扮在当时那是就是奇装异服,在广大劳动人民眼里,这哪里是衣裳,分明是那些不务正业的人,才会沾染的臭流氓标志。只有不正经的人,才会穿这个喇叭裤,这就是资本主义社会臭流氓的服装,腐蚀我们广大的青少年,把社会主义精神文明都污染了,

你再听听那单卡录音机放出的都是什么音乐。什么阿梅,阿梅,你几时嫁?更可气的是喇叭裤下面的裤脚像喇叭花似的,上面贴身包裹着,鼓鼓囊囊,吓死个人,这不是耍流氓吗?还敢招摇过世。

然而,正是这份不同,在平静的生活中激起了层层涟漪。它像是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,虽然初时引人侧目,却也激起了人们对美的多样追求与对自我表达的渴望。

在那个年代的背景下,喇叭裤与花衬衫的流行,虽被误解与偏见包围,却也悄然预示着一个更加开放、多元时代的到来。它们不仅仅是衣物的更迭,更是时代精神的一次微妙蜕变,预示着未来将有更多色彩与声音,勇敢地在这片黑土地上绽放。

我四哥这一身行头显得格外引人注目,他身着一条紧身的喇叭裤,那裤脚如同两朵盛开的喇叭花,在微风中轻轻摇曳,每一步都踏出了那个时代独有的叛逆与不羁,他的步伐中带着一丝得意,仿佛穿着这身行头,便是站在了潮流的浪尖上。

我四哥的手轻轻插在裤兜里,嘴角挂着一抹微笑,周围是三五成群的混混们在供销社门前闲逛,我四哥全然不顾村里的职工家属们的眼光,他的心中只有那份对自我风格的坚持与热爱,用他自己的话说:这是牛逼的服装,就应该让最牛逼的人穿。

这奇装异服严重影响了社会风气,极大的影响了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,影响了小孩子们纯洁的心灵。大庆油田还开展了清理奇装异服的大行动,只要市面上大街上公共场所一见到其中衣服,就剪衣服或喇叭裤,剪长头发,那场面相当相当的壮观啦。

可是时间一长,问题就出现了,这种奇装异服怎么也杜绝不了,这就好像那句古诗说的:野火烧不尽,春风吹又生。这奇装异服还没有杜绝掉,新的事物又出现了,改革开放的势头,看来谁也挡不住了。社会的变化太快了,大庆油田一不靠海边,二不靠边境,只是一个刚刚新成立的城市,所以思维总是有些慢半拍,这次货喇叭裤,剪长头发的行动也就不了了之了。

我四哥杨海军那怪里怪气的模样,没把我老爸给气死。我老爸打跑我四哥两回了,可他还是不学好,现在家也不回了,成天在外面瞎胡混,气的我老爸也没有好的办法。

我四哥的硬气是来自于他的吃喝穿,根本不向家里要一分钱。我从来没有看见过,我四哥管我老爸我老妈要过钱,可他兜里却总有大前门或者大重九,恒大牌香烟,这些在当时也算是很有名的高档香烟。

我也是在那个时候学会了抽烟,起初不过是出于一份好奇与对潮流的盲目追逐。香烟,在我眼中,仿佛是通往成熟世界的神秘钥匙,每一次轻吸,都似乎能让心灵短暂地触碰到成人世界的边缘。

只要我想抽烟,我就找我四哥要烟,在那些烟雾缭绕的瞬间,我仿佛能感受到时间的缓缓流淌,以及自己正一步步踏入更加复杂多变的成人世界。然而,在这份看似潇洒的背后,我也渐渐意识到,每一次吞吐之间,其实也在悄悄地塑造着未来的自己,无论是好是坏,都需自己承担。

我第一次抽烟的感觉一点都不好,我四哥递给我烟,我从烟盒中抽出一支烟,手指夹住,凑近鼻子深深吸了一口气,仿佛在品味什么珍稀的宝物。

随后,我模仿我四哥的样子,拿过火柴盒,“嚓”的一声,火柴划燃,橘红色的火焰跳跃着,映照在我稚嫩而坚定的脸庞上,缓缓将火焰靠近烟支,火苗舔舐着烟丝,瞬间,一缕青烟袅袅升起,伴随着轻微的“滋滋”声,我猛地吸了一口,结果被呛得连连咳嗽。

我四哥哈哈大笑起来“小七,你慢慢练,但是你千万不要让咱爸咱妈知道,你现在还没有到抽烟的年龄,要是咱妈知道了,非得揍我一顿不可”

“这个烟真难抽,你们怎么还愿意抽呢?”

“烟能提神,你习惯就好了”

当习惯成为自然,当一股股淡淡的烟草香瞬间弥漫开来,与清新空气交织在一起,显得格外诱人,对会抽烟的人来说,烟是一种享受。

我那时候都上小学三年级,我的个头已经超过我六哥杨海峰,也不知道我六哥是怎么长的,我俩一出去不认识我俩的人,还以为我是他哥呢。

我六哥净牛逼闪闪的对别人说“这是我小弟”

看把他张扬的,我恨不得踹他两脚,我最不愿意和我六哥一起出去。

改革开放使我们家家户户都养鸡养鸭养兔子,养狗养猫养鸽子,还有在公共厕所旁边开垦了一块一块又一块的菜园子。我家也有一块儿菜园子,我老妈忙完家里的鸡鸭鹅,然后接着忙菜园子,我看我老妈从来就是忙忙乎乎,没有真正的休息过,一天到晚为了这个家忙啊忙,忙的头上都有白发了,忙的眼角都有皱纹了。

改革开放使我们的文化娱乐生活更加丰富。尤其是电视对我们的影响特别大。早期的《跟我学英语》节目,让大家开始了学习文化的热潮,还有赵忠祥解说的《动物世界》让我们大开眼界。

1981年女排夺得第一个世界冠军,随后就是五连冠的荣耀。女排姑娘成为大众偶像,为此我老爸还给我和小太妹买了一个排球,让我们俩好好学习女排那刻苦的精神。

那时候日本电视连续剧也被引入中国,《血疑》电视连续剧,让山口百惠成为少男少女们心中的超级偶像,一时间满大街都是幸子头,还以为到了日本呢。

接的是《排球女将》《阿信》《资三四郎》《大西洋底来的人》等等等等冲击着我们的眼球。

男孩子最喜欢的是《加里森敢死队》中的加里森,囚长,黄毛,还有戏子,为此我们也练起了囚长的飞刀,练起了中华武术。

那个时候港台电视剧也轮番轰炸我们的眼球《霍元甲》《陈真》《霍东阁》《再向虎山行》《上海滩》还有《追捕》《少林寺》中的李连杰的功夫让许多青年崇拜,以至于青少年都到少林寺去拜师学艺,还有的大练气功,太极拳。

改革开放,邓丽君的甜蜜蜜专辑发行,此歌曲在内地掀起了邓丽君热,张帝问答也让我们大开眼界,唱歌都能一问一答,随心所欲,想唱就唱。

什么刘文正,什么罗大佑,都是我们的偶像。曾几何时,邓丽君成为我们这一代人的梦中情人,虽然我们那时还唱着《年轻的朋友来相会》,《在希望的田野上》《党啊,亲爱的妈妈》我们对这些歌也是不能忘怀的,因为许多许多的歌曲就是见证我们的成长,不管流行也好,本土歌曲也好,都是我们那时候愿意听,愿意唱的。

改革开放使我们家里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。首先是家具,80年代初的打家具已经成为大庆人的时尚,托人买几方木材,然后请木匠打家具。那时的生活条件相对比以前要好了许多,从打家具这件事上就能看出一个家庭过的好与坏。

那时候大庆人打家具蔚然成风,就跟疯了似的,好木匠在那几年真是牛气冲天,吃好的,喝好的,抽好的,就像供大爷似的供养着。

我大哥我二哥结婚时,没有像样的家具,现在生活好了。我老爸找到木材厂的老战友批了六方上等的红松。当然是我大哥,我二哥他们家出钱,我老爸请木匠帮他们打家具,一切吃喝都在我们家。什么大立柜,碗柜,五斗厨,什么写字台,沙发,折叠饭桌,什么化妆台,书柜,茶几洗脸架,电视柜,方凳子等等,就差拉屎撒尿的木桶没有做了,你们大家想想看,那半年我我到处在外面打游击,东家住一宿,西家住一宿,我学习能好吗?

改革开放也是赵亮他大哥风光无限,他们家是我们村第一家开的小卖部。烟酒罐头,糖茶盐,酱油醋,什么挣钱就进什么,就卖什么?赵亮他大哥也经常去广州,带回来的都是一些好东西,什么最时髦的电子表,女人透明袜,女人用的兜兜叉叉,各种各样的太阳镜和太阳帽,还有漂亮的扣子,发卡,花花绿绿,各式各样的时髦衣服,还有毛料的西服等等等等。

赵亮他们家的小卖部人来人往,热闹非凡,宛如微缩版的繁华菜市,门楣虽不显赫,却自有一股魔力,吸引着四面八方的村庄屯子的人们,尤其是那些爱俏的大姑娘与小媳妇们,她们的足迹成了这方小天地中最灵动的风景线,惹的大姑娘小媳妇成天没事就往他家小卖部里跑,看看有没有新潮稀奇的物件。那些漂洋过海而来的新奇小物,无一不彰显着它的独特与魅力。

赵亮家的小卖部仿佛成了青春躁动的交汇点。夕阳的余晖懒散地洒在门面上,为这方寸之地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辉。然而,这份宁静总被一阵阵不和谐的口哨声打破,那是些年轻气盛、略显轻浮,很骚包的毛头小伙子小混混们。他们或身着张扬的服饰,流里流气在门口徘徊,用嬉笑与口哨编织着属于他们那个年纪特有的轻狂与挑衅。

这些混混二溜子们,他们的笑声里夹杂着几分不屑与挑衅,只为吸引过往女孩们不经意的回眸一笑。在这片小小的天地里,他们似乎将打架斗殴视为展现男人的气概,每一次的冲突与对峙,都不过是为了在女孩们心中刻下更深的印记,为了博取女孩子的好感。

在这里,每一声口哨都藏着青春的密码,而那些看似轻浮的举止背后,或许对自我认同的渴望。

赵亮家的小卖部前,就是犯贱起骚包的混混地赖子二溜子们的战场,记录着那个年纪独有的冲动与纯真,以及那些为了微不足道理由而奋不顾身的日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