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：朕的葬礼有返利
寅时的更鼓刚敲过三下，周小满就被谢景行从被窝里拎了出来。权臣指尖还沾着朱砂，在他额间画符似的抹了三道红："陛下今日要扮中邪，劳驾别笑场。"
"这不公平！"周小满扒着棺材板抗议，"凭什么你演得道高人，朕就得躺灵柩？"
谢景行顺手将桃木剑塞进他怀里："因为昨晚有人打赌输了。"说罢啪地合上棺盖，周小满眼前顿时只剩下描金寿纹，鼻尖萦绕着谢景行特调的"尸臭香"——用臭豆腐汁混着螺蛳粉汤熬的。
卯时三刻，淮阳王府的眼线准时传来消息：小皇帝夜观星象时突发癔症，太医署已备好麻绳准备捆人。王府侧门悄然驶出三辆粪车，车辙印深得可疑。
"来了。"谢景行站在观星台上捻诀，宽大道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。底下哭灵的太监们正往孝服里塞暖手炉，有个小宫女还偷偷往嘴里塞辣条。
当第一辆粪车拐进玄武门，周小满在棺材里蹬了蹬脚。暗格中的铜管传来三长两短的敲击声——这是他与御膳房约定的暗号。刹那间，八十个灶台同时开火，爆炒辣椒的浓烟直冲云霄。
"天降异象啊！"谢景行剑指东南，袖中机关砰地炸开漫天纸钱。混在哭丧队伍里的苏小姐立刻举起铜喇叭："陛下临终有旨！凡购淮阳商铺满十两者，送往生极乐优惠券！"
正往宫门挤的淮阳王私兵们突然愣住。领头参将的姘头揪着他耳朵骂："你不是说今夜动手能抢皇商资格？老娘押棺材本买了八百两商铺啊！"
混乱中，周小满摸到棺材底的机关按钮。咔嗒一声，灵柩底板突然翻转，他顺着密道滋溜滑进冰窖，跟正在偷吃冰葡萄的御猫撞了个满怀。
"你这肥猫！"周小满揉着屁股爬起来，"快把账本叼给谢景行！"
御猫甩给他个白眼，爪子在冰砖上按出梅花印。周小满顺着痕迹掀开暗门，寒气扑面而来——整座冰窖下层竟堆满淮阳王府的鎏金火器箱，箱盖上还印着"西域贡品"的漆章。
"老狐狸！"他掏出炭笔在火铳上画笑脸，"朕让你体验下什么叫自爆流！"
酉时的护城河泛起血色晚霞。淮阳王带着三千私兵围住灵堂，却见谢景行捧着星盘念念有词："陛下遗愿，要将陪葬品分与擒贼有功之士。"
"给本王杀！"淮阳王刚举起佩剑，突然被亲卫拽住衣袖："王爷！他们说陪葬品里有咱们的军火库钥匙！"
话没说完，几个副将已经倒戈。谢景行适时抛出鎏金火铳："此物值千两白银，先抢到先得。"
私兵们瞬间化作双十一抢货的大妈。淮阳王气得砍翻两个叛徒，却见灵柩突然炸开，周小满顶着纸糊的冕旒蹦出来："惊喜大促！现在投降送京城户口！"
"昏君诈尸！"淮阳王张弓搭箭，羽箭却被磁石猫牌吸偏。周小满趁机甩出辣椒水烟雾弹，拉着谢景行跳上共享牛车："快跑！朕在朱雀大街埋了彩蛋！"
牛车狂奔过夜市，沿途突然亮起无数灯笼。商贩们齐声高喊："陛下同款孝服三折！谢相同款桃木剑买一送一！"更离谱的是怡红院门口挂着横幅：凭淮阳军令牌可享半价。
追兵被促销搞得军心涣散时，周小满突然勒住缰绳。前方石桥上，苏小姐正指挥工匠架设巨型投石机，每个石块都裹着"淮阳王通敌罪证"的传单。
"开炮！"周小满挥旗瞬间，谢景行突然揽住他的腰飞身跃起。漫天纸片如雪纷扬，其中一张糊在淮阳王脸上——正是他私通敌国的密信拓本。
"给本王放箭！"淮阳王刚吼出声，却发现亲兵都在捡传单："这上面说举报王爷赏百金？""我这儿有王爷的私印图样！"
混乱中，周小满摸到谢景行腰间鼓囊囊的锦囊："这啥？黑驴蹄子？"
"陛下非要学盗墓剧的辟邪法子。"谢景行带着他落在钟楼飞檐上，"不过……"
他突然咬破指尖在周小满掌心画符："这样更辟邪。"
周小满耳尖发烫，正要说骚话，底下突然传来淮阳王的惨叫。御猫叼着块带血的布料跃上屋檐，布料上赫然是淮阳王府的密室地图。
"漂亮！"周小满揉着猫头摸出小鱼干，"等朕端了密室，给你修猫宫！"
谢景行突然掐诀指向西南："陛下可知，此刻有五百精兵正往密室运炸药？"
"卧槽你不早说！"周小满拽着他就要跳楼，却被反手扯进怀里。谢景行贴着耳垂低笑："臣在密室藏了份大礼。"
子时的淮阳王府密室烟雾缭绕。周小满戴着防毒面具踹开石门，被眼前的景象震得骂了句C语言——整座地宫堆满黄金，中央还摆着龙椅，椅背上刻"大梁正统"。
"这是朕的周边手办？"他举起夜明珠照向龙椅，突然发现扶手上镶着块平板电脑。触碰瞬间，屏幕亮起蓝光：【人脸识别中……匹配成功，周氏血脉验证通过。】
谢景行剑尖挑开暗格，滚出个琉璃瓶。周小满借着荧光看清标签："SSR级蛊虫，使用者会无条件效忠周氏皇族——这不是原著里灭国的祸根吗！"
"好算计。"谢景行碾碎蛊虫，"用此物控制朝臣，再炸毁地宫嫁祸陛下。"
话音未落，地动山摇。周小满被谢景行护着扑进金砖堆，抬眼看见淮阳王举着火把狂笑："都给我儿陪葬吧！"
千钧一发之际，御猫带着禁军冲进来。周小满突然掏出唢呐吹响《好运来》，音波震得蛊虫瓶纷纷炸裂。淮阳王惊恐地发现，自己袖中母蛊正在疯狂反噬。
"惊不惊喜？"周小满甩出磁石猫牌吸走火把，"朕早让苏小姐在唢呐里装了次声波发射器！"
谢景行挥剑斩断引线时，周小满正蹲在淮阳王面前摇拨浪鼓："告诉你个秘密，共享牛车每辆都装了定位装置。你运炸药那会，朕已经派人端了三十个据点哦。"
五更天，周小满翘着二郎腿在罪己诏上画王八。谢景行端着药碗进来时，他正把"朕不该用先帝灵柩搞促销"改成"先帝托梦说要冲销量"。
"陛下，喝药。"
"苦死了！朕要奶茶！"
"奶茶里加了醒神汤。"
"那朕要谢相喂！"
瓷勺突然递到唇边，周小满抬眼撞进权臣带笑的眸子："陛下可知，坊间都在传你我殉情未遂？"
"咳咳咳！"周小满喷了药汁，"他们懂个屁！这叫腐向营销！"
谢景行忽然贴近，指尖擦去他嘴角药渍："臣倒觉得，假戏真做也不错。"
窗外闪过偷看的苏小姐和御猫，月光将剪影印在"大梁镖局"的招商告示上。周小满红着脸摸出新的企划书：《关于发展皇家婚庆业务的可行性报告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