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姐,您怎么能平白冤枉小弟呢!”

“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,我已经洗心革面,决定重新做人了,今儿个真的没去别的地方喝花酒……”

“那你身上的酒气是怎么回事?”

梁安:“……”

“还想骗我!”梁静娴手中用力。

“停停停,我真的没去喝花酒,今天就是遇到了一个以前的兄弟们,所以去喝了一杯,真的没做其他事,二姐信我!”

梁安能屈能伸。

果断求饶。

梁静娴停下的脚步,松开了拽着梁安耳朵的手。

“行了,别在这里磨蹭了,父亲还在书房等你呢!”

“啊?”

看着不远处的书房。

梁安这才反应过来,然后看了看梁静娴,望着那张清冷的脸,梁安觉得书房也不是那么可怕了!

“父亲在书房等我?那我现在就过去!”

梁安冲着梁静娴点了点头,然后一路小跑,快速进入到书房之中。

梁静娴看着梁安离开的背影,眼眸闪烁了一下。

今天之所以这么早下课。

完全是因为梁安的缘故。

据说,朝堂之上发生了一件大事,

京城各大书院的人,尤其是院长和夫子,都被叫进了宫。

就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,

院长和夫子都已进宫,事情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决,索性给她们放了假。

也正是因为如此,她今日这才得空在家。

只是没想到。

一回来就听到这样一个惊天的大消息。

本以为小弟只是入宫为太子伴读,没想到第一天就搞出了这么大的事情,而且还见到了陛下。

还得到了陛下的青睐。

父亲在这里等着,怕也是为了朝堂之事吧。

什么时候,小弟也成了家中的顶梁柱了?

梁静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红色长鞭,沉默了好一会儿。

她心中其实是复杂的。

一边想着让自己小弟成才,一边又想着他能活得恣意快活。

可又怕她们日后不在,梁安没有自保之力,在这种矛盾的心理之下,她才会对梁安如此。

可现在……

望着不远处亮着灯火的书房,梁静娴深深的吐了口气,转身离开。

“老爹,怎么还没休息呢?”

梁安推开书房大门。

刚进入其中,便闻到一股酒味,然后抬头看了过去。

“爹,你怎么还喝起酒来了?”

梁安虽然这么说,但身体却很诚实,已经走了过去,还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,放在鼻尖嗅了一下。

“好酒!”

就着面前的杯子,梁安喝了一杯。

“哎!”梁胜在旁边唉声叹气。

“怎么了?”看着梁胜的样子,梁安微微皱了皱眉。

不应该呀。

他老爹什么性子,他比任何人都清楚。

爽朗大气,为人咋咋呼呼。

昨天的事情,陛下下令不许外传,他老爹憋了一天,难道是在借酒浇愁?

“叹什么气呀!”梁安给自家老爹倒了一杯酒。

“昨天的事情就只是一个开始而已,以后,儿子还有的是机会给你老人家争脸呢,何必这么长吁短叹的?”

“来来来,喝酒!”

“儿子陪你一醉方休!”

梁胜猛然抬头,扫了眼面前的梁安,神情有些恍惚。

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他和梁安之间的关系越发的亲近了。

以前他们虽然是父子。

可能对于他而言,却并不是特别亲近。

哪怕他是有意接近,可梁安看到他就如同看到林中老虎一样,每次都是拔腿就跑,根本没让自己多说两句。

时间久了以后。

他对梁安更多的便是呵斥,还有恨铁不成钢。

哪有现在这种局面?

想到朝堂之上的近况。

梁胜叹了口气,拿起桌面上的酒杯,一饮而尽。

“北齐的使者到京城了!”梁胜开口。

嗯?

梁安一听对话,拿着杯子的时候停顿了一下。

“不是说,这次的朝拜,北齐的人不打算参加吗,怎么也跟着来京城了?”

梁胜脸上的神色一冷:“这就是他们的狡诈之处。”

“我们的人严防死守,他们却伪装成游商,一路混进了京城。”

“直到陛下下令和北齐那边进行和谈之后,这些人突然冒了出来,扬言要和我们好好聊聊。”

梁安皱眉:“他们不同意互市?”

梁胜摇了摇头:“自然是同意的,可他们却拿不上了,甚至想要和我们谈条件。”

“什么条件?”梁安深色微凝!

梁胜拿着酒杯,又给自己倒了一杯,然后一口闷了。

本来这件事情是不应该和梁安说的。

梁安现在已经被搅入漩涡之中,要是再让梁安参与其中,怕是会对梁安不利。

可北齐那边的人太过分了。

他的长子现在正在镇守边关,防的就是北齐。

如果真的和北齐谈崩了,这场仗可能非打不可,到时候……

“爹?”看到梁胜不开口,梁安问了一句。

回过神,梁胜说道:“北齐虽然同意开互市,可他们也是有条件的!”

“他们的人已经向宫中递了消息,说他们手中有腾格里给他们的崇高之物,乃是神明的恩赐。”

“可这东西在他们手中却打不开,下次带着,前来大雍,是想借大雍能人之手帮他们打开天赐之物!”

“如果能举大雍之力,打不开此物,大雍便得无偿给北齐能工巧匠以及农作之书。”

“他们简直就是欺人太甚,且狼子野心,昭然若揭!”

梁胜双手紧握:“你大哥镇守边关多年,这件事要是谈不妥,战事必起,一旦交战,你大哥!”

他是从战场之上回来的。

战争有多残酷,他对任何人都清楚。

梁安也跟着沉默了。

他也想起了自己的大哥。

国公府的长子梁轩,少年英雄,年仅十五,便随父上了战场。

这一待就是十年之久。

他更是没见过自己这位兄长几面,小的时候虽有所接触,但记忆不是特别清晰。

他这位大哥苦练武艺,就是为了能让自己活得更为安逸,只需要在京中安稳长大,待日后继承爵位就行。

这也是他前些日子才知道的。

他那位大哥从来就没在意过国公爵位。

之所以远赴战场,不过是为了给自己荡平前路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