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景琰咬断第三支狼毫笔时,沈砚正用卡西米尔效应捏碎核桃。御案上的《五年模拟三年登基》突然自燃,灰烬在磁场中悬浮成彭罗斯阶梯,每一阶都刻着不同年号的玉玺印。

"太傅!"小皇帝扯开龙袍露出内衬的电路板,"朕用晶闸管改造了冕旒,能屏蔽太后的脑电波监控!"

沈砚的瞳孔骤然收缩——那电路板的蚀刻工艺分明是90纳米制程!当他用激光笔扫描纹路时,鎏金地砖突然塌陷成二维平面,文武百官像剪纸人在麦比乌斯环上无限循环早朝。屏风后闪过玄色衣角,摄政王萧衍手持青铜手机冷笑:"沈太傅可知,四维生物看我们就像看连环画?"

苏明月舀起一勺腥绿水样时,显微镜下的草履虫正在分裂出机械鞭毛。护城河底的淤泥泛着荧光,每粒沙都是刻着碱基对的纳米芯片,锦鲤的鳞片折射出CRISPR基因图谱。

"突厥人在上游投放了生物武器。"陆沉用电磁网捕捞变异鲶鱼,"他们称此为‘长生天的诅咒’。"鱼鳃突然喷射出粘液,在城墙蚀刻出【Welcome to Jurassic Park】。

沈砚的防护服被酸液烧穿,腕表盖革计数器疯狂鸣叫。当他用伽马射线扫描鱼骨时,萧景琰突然骑着改装战马冲来:"太傅!朕用伯努利原理做了防疫口罩!"马鞍袋里掉出的《瘟疫论》扉页,赫然盖着现代疾控中心的红章。

子时的星象仪炸成量子云时,太后正往青铜鼎里撒硅晶圆。钦天监的二十八宿图扭曲成集成电路,紫微垣的位置亮起"Intel Inside"的幽光。

"师父当年卡在7纳米工艺。"太后抚摸着光刻机改装的浑天仪,"他说若能用香火供奉出EUV光源,就能让大明朝弯道超车。"

沈砚的指尖刚触到掩膜版,整个观星台突然降维展开。萧景琰在二次元空间里狂奔,手中的弹弓射出石墨烯箭矢:"太傅!朕用黎曼猜想算出逃生路径了!"箭簇穿透三维气泡的刹那,众人跌回现实,怀表显示的时间却是1987年6月4日8点45分——林怀舟车祸身亡的前一刻钟。

贡院的号舍长出肉瘤时,苏明月正用傅里叶变换破译基因锁。考生们的策论答卷渗出粘液,墨字重组为【我们是49%】的荧光标语,每张人脸都浮现出苏明月的五官轮廓。

"他们篡改了端粒酶!"陆沉劈开蠕动的砖墙,"有人在用科举试卷传播克隆病毒!"锦衣卫的绣春刀砍在甲骨文服务器上,迸出的火星点燃沼气,爆炸冲击波将整座考场折叠成克莱因瓶。

沈砚在四维空间里抓住萧景琰的玉带:"陛下快解拓扑方程!"小皇帝却掏出个青铜魔方:"太傅教过的!超立方体展开是六个立方体!"当他把魔方塞进虫洞时,所有克隆体突然齐诵:"奇变偶不变。"

萧景琰蹲在灶台前,往铜锅里狂撒硫磺粉。蒸笼里的糯米团子被熏得黢黑,噗噗冒着绿烟,御厨们缩在墙角瑟瑟发抖——这已经是小皇帝炸毁的第三间膳房了。

“太傅!朕按你教的氧化反应改良了火药!”萧景琰举起一根插着箭矢的擀面杖,袖口沾满可疑的紫色粉末,“只要调整硝石和木炭的比例……”

话音未落,灶台突然爆出一团青雾。沈砚抄起铁锅盖扑过去,却见烟雾中浮出一只机械青蛙,背上刻着“清华学堂1909级留念”。青蛙张开嘴,吐出一卷泛黄的电报稿:【怀舟速归,反应堆泄漏】。

“这是师父的宠物。”太后的声音从门口飘来,她今日竟未戴护甲,指尖缠着绷带,“当年它总蹲在实验室吃公式草稿。”

早朝时辰,文武百官像被晒蔫的茄子。礼部尚书李崇文的朝靴正在融化,露出爬满纳米虫的脚趾;户部侍郎的胡子自动编织成二进制代码,每根须子都在地上敲摩尔斯电码。

“臣有本奏!”崔相国突然出列,头颅裂开三瓣,露出齿轮咬合的脑仁,“请陛下诛杀妖师,以正朝纲!”

萧景琰把弹弓藏在龙袍下,偷偷调整橡皮筋的弹性系数:“太傅说过,对付共振要用阻尼器。”他射出裹着磁石的蜡丸,精准卡进崔相国的齿轮缝隙。

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中,崔相国轰然倒地,袖中抖出半张泛蓝的图纸——竟是手绘的冷核反应堆结构图,边角标注着“林怀舟,1974.6.1”。

沈砚潜入腥臭的河泥时,苏明月正用算盘珠堵住渗水的纳米虫洞。防水火把映出河床上的青铜箱,锁孔形状竟与他穿越时攥着的U盘完全吻合。

“小心!”陆沉突然拽开他,绣春刀劈碎袭来的机械水蛇。蛇头滚落处,露出一块刻着简体字的石碑:【此地埋着大明的未来,林怀舟,1987.5.20】。

箱内没有金银,只有一摞高考模拟卷和生锈的钢笔。试卷背面用红笔涂满公式,最后一行小字力透纸背:【如果后来者看到这些,千万别教皇帝微积分!】

萧景琰蹲在旁边戳水母状的光团,忽然惊叫:“这团光在吃朕的玉佩!”光球吞下龙纹后,竟幻化成少年林怀舟的模样,哼着《东方红》消失在漩涡中。

地宫震颤着崩塌时,沈砚把萧景琰推进青铜棺。小皇帝的冕服挂满草稿纸,怀里紧抱裂成两半的《五年模拟》:“太傅!朕用拓扑学算过了,这个棺材能抗住十二级地震!”

“听着,”沈砚往他手心塞了支圆珠笔,“如果看到穿的确良衬衫的人,就把这个给他看。”笔杆刻着一行小字:【奇变偶不变,符号看象限】。

林怀舟的虚影从反应堆溢出,手中拎着七十年代的老式皮箱:“该走了,我替你争取了五分钟。”他踢开棺盖,外面不是地宫,而是1987年清华园的梧桐道。

萧景琰突然扒住棺沿,眼泪砸在沈砚手背:“朕…我能不能不做皇帝了?我想当你的学生,在真正的教室里听课。”

最后一缕光湮灭前,沈砚看见小皇帝在试卷背面画满歪扭的公式,每道题旁都蹲着个火柴人,头顶标注:【我的太傅】。